第662節(第1/3 頁)
最初馬修就是這麼認為。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再次仔細琢磨了比魯斯的事,發現了前後矛盾的地方。
緋蝗入侵時,比魯斯非常果斷地處理惠特曼,讓他退休養老,並且將查證的壓力轉嫁給了俾斯麥莊園。這一手很漂亮,既展現了決斷避免進一步互相猜疑,也隔離了不穩定因素——當時並不知道是教授劉易斯的問題。
五大冥蝗正式大舉進攻,比魯斯帶隊阻擊冥蝗劍角,雖然付出了不少代價,也確保科尼城沒有淪陷。
比魯斯寫信給馬修,說我們不是敵人,而是同類,更讓馬修覺得,這人很聰明。
後來葛瑞絲提出激進的改革,想要仿效俾斯麥莊園,也被他踢出局。
馬修倒不意外。
其他人可以改革,但比魯斯不行,他代表了舊時代勢力的秩序和規則,先天立場不可動搖。一旦進行改革,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比魯斯本人。
可後面科尼大革命,比魯斯做局讓自己入甕……就有點奇怪了。
比魯斯固然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可他的行事方式,未免過於粗陋而簡單了,和之前那些精巧一石二鳥的設計和誤導風格截然相反,更像是一個被逼入絕路的昏招。
時間線前後變化讓人實在介意。
以緋蝗入侵為界,之前的比魯斯,思維縝密而謹慎,放棄葛瑞絲後的比魯斯,簡單粗暴,恨不得一舉將神殿和俾斯麥莊園毀掉。
這一點實在可疑。
馬修不是沒有懷疑,只是迫於外界壓力,根本抽不出這個時間。
此番奧斯塔隕落,本就要來遊說西浦杜克,恰好可以藉此機會來調查比魯斯的事。
誰料他已去世。
西浦杜克知道馬修對這個人的興趣,當即說:“教宗大人抓住他後,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就將他丟到了黑牢。”
“比魯斯進入黑牢之後就一言不發,每天都一動不動,要不是他依舊在呼吸,很容易以為他是死了。”
馬修皺眉:“比魯斯還有什麼舉動嗎?比如說……說一些莫名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
“沒說話。”
西浦杜克哦了一聲:“倒是聽樞機主教厄爾斯說過,比魯斯有時候會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他有時候會在牆壁上,用指甲刮出一道道白痕,但他很快就會將這些白痕除掉,都覺得他可能也瘋了。”
馬修心裡一凜。
吉賽爾這邊小心抬起比魯斯屍體的手,手指尖都是佈滿傷口,結著紫褐色的血痂,指甲蓋幾乎都斷裂了,看著都讓人覺得幻痛。
“手指帶來的痛楚,常人難以忍受。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必須做的事,才能忍著痛在牆上劃痕。”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手指下的《教典》:“除了一些正常的註釋,沒有異常。”
馬修抬起頭,石屋裡牆壁上,果然佈滿一道道暗褐色血痕。
這些血痕同樣被血液塗抹過,看起來有些色澤不一,也看不出到底代表什麼含義,是符號還是圖形,已經不可判斷。
馬修有點頭疼:“如果雪萊夫人在就好了,野獸畫家應該能還原和剝離這些圖層……早知道讓她跟著一起過來。”
“這個不難。”
西浦杜克說:“想要看到他之前寫的東西嗎?我可以用穿過這些陰影,將它們剝離分割開來。”
馬修大喜:“那好,快試試。”
西浦杜克身體一下子滲入牆壁,石牆上的模糊血痕開始分離成一塊一塊,上面是一團團五根筆觸的血漬塗抹。
下面的字跡逐漸清晰。
只有一個數字,這數字不斷重複,佈滿整個房間的牆壁和地板。
1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