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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湖非湖,有名月潭。」
寧風在那侃侃而談,旁邊舒百靈看著隔湖對望的兩個人,莫名地覺得怪異無比,眼看就要見得生死的兩個人,一個在談湖何名,一個竟然真的在聽。
「潭中有泉,泉水應著四時變化,日升月落而出水量變化。盈時,一湖圓圓如滿月;虧時,一湖彎彎似月牙。」
「潭水甘甜,盛產魚雷,然少有人漁獵左近,你知道為什麼嗎?」
鏡公子臉上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隨著寧風如數家珍,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不是他逮到了對方,是對方逮住了他。
這種感覺恰似做客他人家中,無論裝飾如何,款待殷勤與否,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終究不是自家地盤一般。
「願聞其詳。」
鏡公子說出口聲音依然是寧風聲線,只是額外多出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乾澀來。
「月潭多鱷,其性兇猛,稍有不察,就是葬身鱷口的下場。」
「故而少有人至。」
寧風淡淡地說到這裡,忽對月潭絕口不再提起,只是眺望著滿月的月潭盡染之殷紅,悠悠地道:
「我寧風初出茅廬,學道日淺,神宮外門三年,亦是紮實根基而已,從來不是什麼修行界中人。」
「即便這次天下行走,亦只是當成一個任務,一次行旅,抱著輕鬆心情,不改書生想法。」
寧風語氣中不覺地就帶出幾分悵然的味道來,好像想起了什麼遙遠的記憶,聲音愈發地顯得空靈:「我始終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孜孜以求,踏遍青山的書生,孑然一身,有一顆道心,一囊書匱,足矣。」
「一直到遇到了你!」
寧風目光落向湖面,與鏡公子對視。
「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我不再只是一個書生,我是太陽神宮,天下行走,我的肩膀上擔著為天下生民乞活,降妖伏魔之重任。」
「這擔子很重,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第一次感覺到了急迫,第一次渴求力量,第一次那麼地想要殺死一人。」
寧風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湖面中鏡公子冷冷插口,冰冷得要凍結湖泊的三個字:「然後呢?」
「然後?」
寧風臉上露出笑容,側著頭道:「我只能自己想辦法,這是我的責任。若有人死,是因我無能而死,豈能假手於人,又有何面目假手於人?」
「這是你我之間的較量!」
寧風嘆了口氣,撓著頭,道:「我還只是一個書生而已,我沒有多少手段,連法術都沒有正經學過,所以只能動心思了。」
「相信我,我動了很多的心思。」
「今天,你會留在這裡!」
「哪裡,也去不了!」
寧風話音落下,恰值風起,湖畔有一株楊柳隨風而動,枝梢向著湖泊方向深深地彎下,總讓人懷疑風再稍稍大一點,楊柳就會直接折斷。
看著這一幕,舒百靈忽然就不怕了。
從寧風的話裡面,他感覺雙方的形勢就恰似這株楊柳模樣,突然之間,東風壓倒了西風。
寧風,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佔到了上風。
雖然,舒百靈到現在還不知道,寧風憑什麼將鏡公子留在這裡。
湖面上,陣陣漣漪,只是沒有人能分辨那到底是因為鏡公子的心情呢,還是那吹風楊柳之東風導致。
「你就這麼有信心?」
鏡公子的聲音愈發地乾澀,之前那種得意不知何時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寧風還是在笑,笑得很乾淨,很清澈,比起染滿了血色的湖泊要乾淨一百倍。
他笑著說道:「我發現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劉府前,明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