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1/2 頁)
</dt>
“什麼詩?”陸屏下意識問。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許巖回答。
陸屏一時無言,心上泛起酸澀。
許巖道:“他在江邊吟唱自己以前寫的一篇大賦,然後跌入江裡,死了。”
屋裡陷入沉默。
許巖道:“從那以後,我便希望天下所有的世家都消失。只要世家不再,華亭那些賣官的人就沒有了,朝中進士的名額也能翻倍,我父親不至於連個官都沒得做,我母親也不會死了。”
說完這番話,他神情卻毫無變化,只是在陳述一段無關痛癢的往事。
嚴仞點頭:“所以你和梁瀚松的目的是一樣的,若不是他要殺你,你也不可能供出他來。”
許巖如實點頭。
嚴仞道:“行了。在扳倒梁瀚松之前,你和你那個手下就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許巖點頭,站起來正要彎腰道謝。
卻聽嚴仞又道:“不對,我這裡也並不完全安全。”說著讓看向傅軼,含笑道,“流塵啊。”
流塵是傅軼的表字。
傅軼不解地看著嚴仞。
嚴仞道:“你不是有套京郊的小院兒嘛?借你的地方一用,幫陛下關個人,我的人負責看守就好了。”
傅軼站起來,向陸屏行禮,又對嚴仞道:“你忘了我也是有兵的人,不需要你看守。”
嚴仞一笑:“我這不是怕你又把人弄丟了嘛。”
傅軼輕哼,道:“放心,這次不會了。”
宗昀叫了幾個人進來押解許巖,傅軼轉身率先走出房門。
“等等。”嚴仞忽然道。
傅軼和許巖同時停下腳步。
嚴仞看了看傅軼,又對著許巖道:“陸執兵變當晚,刑部侍郎李聞鄴找到永興坊,求傅軼帶兵進宮平叛。李聞鄴是你通風報信叫來的吧,許巖?”
傅軼的瞳孔驀地緊縮。
許巖猶豫片刻,點頭:“是。”
◇ 71 朕趕將軍下床
過了午後,鎮北侯府的日頭從柳梢上漸漸向西斜。
陸屏還是沒胃口吃東西,中午只又吃了點清淡的小粥,一夜折騰的疲勞以及今早和許巖的一番對話雪上加霜,令他身心俱疲。
“怎麼了?自從許巖走後,你就一直不怎麼說話。”嚴仞道。
兩人正坐在海棠園裡的小竹榻上,春風垂落簌簌的海棠花,有些許掉入茶盤中,被嚴仞挑開。
陸屏嘆了口氣:“我實在沒想到會是梁瀚松。你說是吳紘元、是陳晙、或者是其他人都好,怎麼會是梁瀚松呢。”
嚴仞道:“你以前一直挺尊重他的是麼?”
陸屏遲疑著點頭:“我剛登基那年,他確實教了我許多東西,也算是我的半個老師了。”他皺起眉頭,咬牙道,“然而,他居然也是害死我哥的兇手之一。不僅如此,他還打算害你,許巖方才還留了最後一句話給我們,說自從你回來後,梁瀚松就一直在設法離間我們,如今他知道計劃無用,無論如何,他也會讓你坐實謀反這個罪名。”
“嗯。”嚴仞伸手拂去陸屏肩膀上的花瓣。
陸屏道:“他再怎麼德高望重,我也不能留他了。”
嚴仞點頭:“好。你打算怎麼做?”
陸屏鎖眉思慮,道:“他在朝中根深蒂固,又名聲太好,倒是十分難扳。”
嚴仞把煮好的毛尖茶遞給他,等他喝了一口,才道:“鎮北軍在南邊搜尋許巖的時候,在潭州有另外的發現,與許巖和梁瀚松有關。”
“什麼?”
嚴仞勾勾手,示意陸屏靠過來。
陸屏以為他要對自己耳語,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