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2/3 頁)
墨竹成片,處處陰翳。楚翹隨意掃了一眼,大約看出這裡是三間七架的宅子,墨竹旁邊還堆砌著雕刻過的太湖石。
走了少頃,便可見迎面的正房上掛著一幅鎏金匾額,上面“天道酬勤”四個燙金瘦楷大字尤為赫然醒目。
楚翹猜測,這裡便是蕭湛要見她的地方。
小黑如一陣風一樣停了下來,楚翹沒有多看,半垂著眼眸等待了動靜。
只聞小黑道:“王爺,人帶來了。”
須臾,那宛若從空寂中傳來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梁夫人,既然人都來了,何故如此之狀?”明明膽大包天,這番委屈又是做給誰看?
楚翹這才抬起頭來,她可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當皇太后的時候,只有朝中群臣向她磕頭叩拜的份。
楚翹一抬眼就撞見了蕭湛的視線,他這眼神著實疏離,與他以往看著自己時的神色截然不同。
歲月的雕磨與沉澱讓他愈發陰沉冷硬,與眼下的繁華格格不入。
該如何形容他呢?
是喧囂紅塵裡的一朵雪山青蓮?還是十丈軟紅中的一股轉眼消散的清風?
楚翹不得而知。
而且,她也懷疑害死她的人,也有可能是蕭湛。
總之,當朝的權貴皆有嫌疑,她如今誰人都懷疑。
楚翹一鼓作氣,微微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參見王爺,不知道王爺失眠之狀可有好轉?”
蕭湛的視線突然移開,隱約帶著一種莫名的煩惱,他手持杯盞,親抿了一口溫茶,並未再看楚翹一眼,只道:“沒想到梁夫人還有這樣的本事,本王的失眠之症的確大有緩和,不知夫人對頭疾可有把握醫治?”
楚翹又不是大夫!
她根本沒有把握,反正蕭湛至今沒有尋到良醫,就連太醫院那幫人也沒有法子。
祝英山暫時被她給唬住了,但祝家若是再暗中使壞,梁家的日子真的沒法過下去了。
以祝英山的本性,肯定還會折返找茬。
加之,兩位繼子這次得以重新進學,肯定還是拖了蕭湛的“關照”。
楚翹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而且蕭王府這座大橋,她可拆不動,遂道了一句,“小女子猜測,王爺的頭疾應是常年無法入睡之故,若是今後每晚安眠,時日一長,這頭疾的毛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她此言一出,蕭湛毫無預兆的突然抬起臉來,那清冷的神色像是在質問,“你猜的?”
這時,小黑喝了一句,“大膽!我家王爺的身子何等矜貴,豈能容你這般輕視!”
楚翹嚇了一跳,她瞪了小黑一眼,要是換做以往,她一定會將這傢伙要到身邊來,再好好教.訓他不可!
蕭湛原本並不關心梁時的冥配,但這幾次下來,他無意識中總是想起了另外一人。
方才楚翹對小黑那一瞪,足以證明,眼前這女子根本沒有心機城府,可即便如此,她竟然敢大膽的擋著他的馬車,此刻還大言不慚的猜測他的病況!
是誰給她這樣的膽子?
梁時麼?他究竟有沒有死?這兩年來派出去的探子沒有帶回任何實質性的訊息。
蕭湛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逝,揮了揮手,讓小黑退下,又道:“那就勞煩梁夫人繼續替本王醫治,今日若無他事,你且離開吧。”
蕭王府的侍女上前,將楚翹手中的包藥和香料方子接了過來。
楚翹卻沒有告辭,她如今這身份本該戒驕戒奢,可……她真的缺錢啊!入冬之後,能不能燒得起地龍還成問題。
她最是懼寒,這兩年來每次入冬,都是讓阿福陪著她睡才能勉強度過。嬌病慣了的人,一年半載也改不過來。
蕭湛沒有聽到動靜,他眼角的餘光從眼前的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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