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1/3 頁)
秀荷被庚武裹在臂彎裡,只覺得暖暖癢癢的,好似有硬茬兒在磨來磨去。微顫了顫睫毛睜開眼睛,看到庚武清削的下頜正抵在自己額際廝磨。
“醒來了?”見她看他,忽而愛寵地把她肩臂一環,一雙狹長的狼眸炯亮含笑。
“嗯,什麼時辰了?”秀荷撫上庚武清雋的臉龐,周身嬌嬌懶懶的,連動一動的氣力也不多餘。
庚武就勢把她的手抓在唇邊輕吻:“已近晌午,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現下還累不累了?”
累,怎樣能不累了?可壞,先好言好語哄著她在外頭笨拙地吃含,忽然便毫無預兆地順進她口唇,那大樹浩然,只把她撐得都變了形狀,這會兒臉還麻麻的呢。
覆在褥中的身子依舊無隙貼合,庚武不許秀荷穿衣裳,只道隔著衣裳抱著不舒服,非要叫她赤條兒地蜷在他懷裡。秀荷掙了掙腰谷,看見庚武肩上被自己咬紅的痕跡,不由羞赧:“累也得起來呀。快放開啦,嘴都腫了,下回不聽你騙。”
昨夜再無須顧忌遮掩動靜,只把她快樂得不要不要的,環著他的脖頸就怕他與她分離,今次餵飽了,這會兒又推擋起人來……小妖精,慣愛臉紅,卻不曉得她那曲徑通幽,於男人而言一樣也是個致命。
庚武啃了秀荷一口,壓低嗓音抵在她的耳畔道:“哪兒有腫?分明紅得更好看了,還省了胭脂。”又問秀荷想吃什麼,他下去預備馬車,順道給她捎帶上來。
秀荷懶懶地說沒胃口。
“不吃怎麼行,瘦下去可不比現在好看。”庚武寵溺刮她小臉,驀地從床沿站起身來。
寬肩窄腰把一襲竹青色暗紋長袍撐展,再搭一件月白鑲毛邊對襟大褂,那舉手投足間蕭蕭灑落,外人不識他真面目,只道他男兒冷清不識風月,誰人曉得他竟是這樣的壞。秀荷凝著庚武清頎高瘦的背影,目光痴痴地遊走神思。
“在看什麼?”庚武邊揩著袖子,邊回過頭來睇了一眼。
竟然被他發現了,秀荷半個把臉埋在軟褥之下,聲音低低的:“叫你快回來。”
“剛才是誰人說討厭我?這一出去就不回來了。”庚武促狹勾唇,曉得女人滿心裡都在喜歡自己,也懶得去點破他,一道清風拂袖掩門下得樓去。
承了一夜的寵,腰兒臀兒也嬌嬌懶懶,坐在窗臺前梳妝,那淡黃銅鏡內打出小婦嬌好的顏色,想起他說的“連胭脂都省下”,不自禁輕抿嫣紅小嘴兒。
用篦子把秀髮盤成一字頭,再插兩朵花釵,默了一默,又拔下,改從妝匣中取出子青留下的鐲子與小簪。見的是官家夫人,出門穿戴打扮要更加體面些。
正把劉海梳整,那鏡面上忽倒映出身後推開的房門,一道月白身影清悄悄跨進門檻。
以為是庚武,秀荷轉過頭來嗔他:“這樣快就回來,忘了帶荷包嚜。”只笑容尚掛在臉上,驀地卻又斂寂下去。
是梅孝廷。
哦,忘了他昨日也穿一身月白衣裳。
許是昨夜沒睡好,梅孝廷的眼眶略帶青黑,雅淨面容上淺笑幽幽的:“才剛走就盼他回來,這樣快就如膠似漆了?”
話問得輕柔,那鳳眸中的冷笑卻藏掩不住。少年時候愛得太痴狂,後來不能在一起,放又放不下,忘又忘不掉,那嗔痴惆悵在心中百轉千回,最後恨便紮了根。聽不得她快樂,她一快樂,他的心便在煉獄中受折磨。因她的快樂已與他無關。
秀荷扭過頭,揩著盤扣把衣裳整理,刻意不去看梅孝廷眼中的憔悴:“誰人許你擅自闖進來的。二老爺的冬衣前些日便已隨船北上,你不去京城接應,如何還在這裡滯留許多天?”
“如何?還不是為了等你。早幾日夢中聽見你說要來,我便捨不得走了。你看,我們多麼心有靈犀。”梅孝廷睨著秀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