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第1/3 頁)
連旺撇嘴冷哼道:“不用拿。庚老闆您甭在這裝了,你們南邊做生意的這些商人,一個個滑溜得像條魚兒,和你們耍嘴皮子咱耍不過。有眼睛的這可都看清楚嘍,我們老王爺被打癱了,打人的其中一個就是他——庚武庚大老闆您!”
庚武訝然挑眉,好不冤枉:“哦?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莫說無冤無仇,只單王爺您貴為皇親國戚,就是借給庚某一千一萬個膽子,庚某也切不敢妄動您一根指頭……哪個不要命的卑鄙小人竟但敢在背後作梗,待他日查出來,定叫他在這京城地界再混不到一口飯食。”
大張聞言也走過來,他的媳婦兒前天才剛接到京城,那剛俊的臉上洋溢著新婚燕爾的幸福,笑著附和道:“老王爺您這可是冤枉了,莫說我們大哥生意忙得分不開身,家裡還有三個小娃娃要對付,勻不出時間去打人。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要打,起碼也要僱幾個地痞打手,怎樣也不會自己親自出馬。這要是給官府查出來,一下就查到了自個頭上,誰也不是傻子,憑白給人留把柄不是?”
“哼,給官府?就是為了不給官府線索查,這才要親自出馬。自己動手才能不怕走漏風聲。”德壽陰絲絲地磨著牙齒。但看著大張與庚武這兩後生的身板,篤定打人的就是他兩個。
那天剛從戲院裡看完小柳春出來,正自意猶未盡著,見前邊一個小倌兒身板小小、屁股翹翹,忍不住就隨了過去。怎麼想隨著隨著卻隨進死衚衕裡,人也忽然不見了,正奇怪回頭,忽然腦袋就被破麻袋蒙上。那小子出手可真叫個狠吶,狼撕人一把,忽然抬腿一踹,人還沒站穩,屁股就捱了他一搡,一聲“哎唷”沒叫完,眼窩子又吃了他一悶拳。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
……還好情急之下抓了他脖子。
德壽睇著庚武下頜上的一道淺淤,歪著嘴道:“少他媽在老子面前裝,你就是化成了灰,本王嗅味道也認得出來。我問你,你脖子上那道傷是哪兒來的?”
不問這話還好,一問庚武就笑了。庚武微窘地摸摸傷口,含笑自嘲道:“哦,叫王爺笑話了,媳婦兒管不住,被她撓了一把。”
“媳婦……哼,你那小媳婦多大力氣,她能撓成這樣?”大雪天太冷了,老德壽歪著胳膊拭了把清鼻涕。
“哈嚏!”
一聲噴嚏把那竹條樣的嘎瘦身板震了一震,薄衣削著肋骨,看得實在可憐,眾人不由竊竊私語,有些被說服。
秀荷正在店內給花捲換尿布,看庚武一本正經的清雋狼臉,猜這事兒準就是他乾的了。這廝可壞,越是做了壞事,便越安之若素、應答如流。前幾天回來晚了,問他去了哪兒,說是幫大張搬房子,看他脖子下有淤傷,問他被誰抓的,又說是野貓。野你個頭啊,要不是三隻崽崽纏著爹爹不肯放,險些都要把他擋去門外頭喝風……竟想不到卻是一聲不吭地替自己收拾老王八蛋去了。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害她悶了一晚上的醋。
心裡頭對他又惱又疼,兜著花捲走過去——
“喂,揹著我叨叨什麼吶。”秀荷剜了庚武一眼,嬌羞地把花捲往他懷裡一塞,回德壽道:“王爺您這可就說的沒譜兒了,我們三郎實實在在的一個生意人,巴結你們做官的來不及,無緣無故打你做什麼?那淤青確實是我弄的,具體怎麼弄的我就不說了,女人家臉皮薄,您給晚輩留點兒面子。”
說著臉兒就紅,素淨的手腕在庚武臂上一挽,羞惱地抿了嘴兒。
好嚒,看那少奶奶氣色嬌好,一對兒胸脯嬌嬌滿滿,身旁年輕商賈清梧挺拔,夫妻兩個四目相對間恩啊愛啊纏綿不斷……怕不就是夜裡頭疼得受不住,在他下頜處吮得太用力了。
一時間看客們的話鋒又變化。
德壽看得簡直七竅生煙,好丫頭,她倒是找了個如意郎君,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