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1/3 頁)
小黑經不住扛,又作死道:“嗨,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意思……弟兄們從前都喜歡秀荷,如今人被大哥得去了,大夥兒別的沒有,就想知道她可心不可心。”
“嗯……三郎……”
又想起女人嬌軟無力的纏綿吟喚,每一回被自己箍在懷中,都好似那海上翻湧的柔軟扁舟,他要她去到哪兒,她便隨了他去哪兒。女人不就是拿來疼的嚒?她受得住他的疼,那就是好。
卻不想叫旁人將她分享,庚武肅著雋顏,薄唇不察痕跡地掠過一抹笑弧:“不都是女人嚒?怕羞。你家的美娟如何,她便大抵也是如何,有甚麼好打聽。”
但那眉間寵溺卻藏掩不住,嘿,就說那犟丫頭成了親之後,果然還是被大哥馴服。
“我家的美娟可不怕羞,一入夜了她就自個膩過來。”小黑想起美娟臉兒羞紅欲拒還休的模樣,愈發想家了,指頭兒扳來扳去:“說好的七八日就回,如今五天了才到堇州,怕不是回家誤了時辰,要生氣。”
角落狼狽蜷縮的榔頭便介面道:“女人生氣了就該哄,哄著哄著就軟了,誤了時辰怕甚麼?回頭一併補回去,她不捨得打你。”
話音還未落,腦門就挨老頭兒砸了一板慄:“好小子誒!家還沒成,你倒是很懂女人?老底都被你小子敗光了!”
一對老少叔侄又不剎不休的撕扯起來。
“大哥,船靠岸了。”外頭弟兄呵著冷氣走進來。
“魂不守舍的,離不開女人跑甚麼河上生意?”庚武便拍拍小黑的肩膀,拂了衣襬探身出去。
卯時初至的碼頭已然十分擁擠,貨船顛顛蕩蕩總算是靠了岸。官差先收一筆稅錢,然後才給你指了卸貨的地方。
老頭兒從船板上跳下,憨胖的臉兒難得正經,對庚武抱拳做了一拱:“一路上多虧庚兄弟仗義相扶,此番南下老夫原有公務在身,這裡不便與你多說甚麼。他日庚兄弟若是遇到難處,只須去到崖石街老槐樹旁李府,老夫必當親自禮待!”
“不過順路一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兄臺慢行。”庚武坦蕩回了一禮,與二人這廂別過。
陸陸續續把貨搬完,掌櫃們還未來取,弟兄們便一起攜去岸上。幾日水路乾熬,通身筋骨都酸了,挑了個街邊小攤圍坐下來,各人要了碗熱餛飩湯麵飽腹。
堇州碼頭是南來北往的一大樞紐,每日貨船進出不知道成百上千,男人們一多,那風花雪月的生意便也跟著繁榮。此刻不過天初曉時刻,岸邊花船上便已不時傳來婦人的慵懶嬌叫。那渾男濁女的嗤笑謾罵和著運河上的氤氳霧氣,醉得人云裡霧裡不曉得來去歸處。
更有早起的城中紅樓窯-姐兒,被龜)公用披風包了頭從船板上背下。船老大們長途壓抑,伺候一晚上可沒剩下力氣走路,那三寸金蓮在龜-公的腰側懶懶地一晃一晃,臉從披風下露出來,看見街邊小桌上端坐一名清雋漢子,不由對他拋媚眼兒吃吃笑,想要勾引他去岸上玩,岸上的姐兒可比船上的貴。
這堇州,老闆們兜裡裝的是錢,女人們一隻只都變成狐狸精。人來了,就走不了了。好姑娘被煙花紙醉迷了心,墮了那紅塵捨不得走;男人被胭脂香粉花了腸,不知不覺把身家掏光。
小黑沒出過遠門,被那狐狸精勾得臉兒絳紅:“大哥,她問你要不要舒舒筋骨。你不說話,她不走。”
“甭理她。家裡的媳婦都喂不完,吃你自個的。”庚武冷颼颼睨了那姐兒一眼,自把空碗扣下。那姐兒貪他容貌也無奈,果然便訕笑著走了。
“哼,這般本分,必是新來的鄉下疙瘩無異。阿楓,走。”角落樹杆下,一對十六七歲的“大辮子”互相對看了一眼,抬手衝碼頭招了招。
“砰——”
“啪——”
不遠處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