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第1/3 頁)
好個心軟的女人,可忘了從前梅家的不仁不義?便是如今蕭條,那亦是他們咎由自取。庚武便把秀荷用力一啄:“但你是我庚家的女人,我不許他惦記你,更不許你心疼他。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
太后的宣召不二天就來,要秀荷帶上三隻小崽兒一同去賞冬。
許是那白天見到的一幕,勾得一夜夢中混沌恍惚,怎麼著騎一匹駿馬在漠野奔騰,抬眉卻看見她與梅孝奕在一起。那癱子依舊是癱,懷裡抱著小花捲,兩個人有說有笑竟似一對兒恩愛夫妻。
想叱她一聲:“關秀荷,你在做甚麼?”驀地卻從夢魘中驚醒過來。那視線漸清明間,看到她正輕闔著眼簾酣睡在身旁。是個乖柔的女人,一張榻被姐弟三個排去了大半,叫她貼緊他抱著,她便絲縷無著地緊熨在他懷裡。那紅唇微啟,樰白肌膚在睡夢中暈出可人粉色,忍不住就把她箍在懷裡頭疼。這感覺真是奇怪,從未有過的空洞,莫名竟怕她忽然失去。
許是疼得太用力,她從夢中嚶嚀甦醒過來。澈然的眼眸凝著他,身子卻不由自主跟著他動。他便把她唇兒一堵:“乖,不要說話!”
才醒的身子嬌嬌軟軟的,最是聽話,頃刻便隨他去了那荒蠻。
大早上夫妻兩個纏在被褥下,她攬著他的脖子,他手指探入她柔軟髮絲,那唇齒廝磨間,恨不得把對方刻進骨頭裡。孩子們睡在夢中,還以為在海水裡飄蕩。哦,這樣小的年紀,哪兒曉得什麼是海呢,只看見前面一片空曠的波,忽而就吱嘎吱嘎搖晃起來。
找孃親,孃親不在,“哇——”一聲,咧著小嘴兒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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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三郎……”
“別怕我就在這裡……”
紅帳下沙沙綿綿,那路去得太深,手攬在他清寬脊樑後,魂兒卻已似接近空冥。忽然被他在肩臂重重一箍,整個人便似空了滿了散了凝了,一切都只剩下他的味道。
勾著他脖子,夫妻二個四目相凝著,這久違的突襲卻叫人滿心喜樂,你看我我看你忽而俯身啄一口,連呼吸也是濃情蜜意。
愛他又惱他,問他是不是這兩天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早上忽然像變了個人,嚇人一大跳。嘴上說嚇人,雙頰卻難掩紅暈。這感覺像什麼,又想起那新婚燕爾之時,每一次歡闔,都似要把她貪渴貽盡。像狼獵食,吃了這頓沒下頓了。
庚武拂開秀荷柔軟的髮絲,輕咬她耳朵:“夢見你帶著孩子走了,叫不聽,醒來卻看你在我懷裡這樣乖,恍惚間都不知是夢是真,越看你卻越愛得不行。”
那寬肩軋下來,秀荷整個兒便被庚武覆罩,忍不住抱起他清雋的臉龐,羞嗔道:“少說肉-麻話,沒做虧心事做什麼要怕我走。快起來,讓我清清。”
庚武箍著秀荷不讓動,自己也奇怪怎麼會忽然做那個不著邊際的夢。卻不告訴她,修長手指掂起她下頜,勾唇淺笑:“不給清。不如再生一個小丫頭,弟弟有兩個,姐姐才一個,光一個太冷清了。”
冷清什麼呀,三隻小狼崽嗷嗷待哺,半刻鐘不見娘就翻天覆地,催命兒似的。這要再來一個,以後都連門都不用出了,比那纏足的女人都要寸步難行。
秀荷才不上當:“真當我是母豬吶,才生完又生。想要自己生去,我不認識你。”正說著,聽見“嗚哇嗚哇”哭得響亮,連忙擰了庚武一把,推開他坐起來:“狼一樣的,把崽崽都哭醒了,你還鬧。”
“嗚~~”三隻小寶兒並排在床裡頭,眼淚花花哭得可慘了。夢裡搖得厲害,醒來就看見爹爹和孃親的被子變成了一個大元寶,人也不見了,蠕來蠕去好恐怖。自從上一回被爹爹偷抱去城裡,如今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醒來沒有孃親。
“哦~崽崽乖,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