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第1/3 頁)
“真是好險,我就奇怪她今天熱情得不正常。”
“難怪一碗粥也不依不饒,原來是藏有貓膩……嘖,好賴是師徒一場,心眼兒竟也這樣毒。”
竊竊私語聲四下響起,早先尚在狐疑阿曉來歷的繡女們又紛紛調轉了話鋒。
“啪——!”琴兒四下環視了一週,頓時窘迫起來,慌忙之中一巴掌便朝阿曉臉上煽過去。
“個小賤-人,你誣衊我、你挑撥離間……師傅明兒個就走了,我與她無冤無仇,好心給她端碗粥,我給她下藥做甚麼?還不快閉上你的臭嘴!”
“是啊,可不就是要走了嚜,再不下點落子藥拿什麼討少東家的歡心!”左右都已經被人戳穿傷疤,阿曉捂著火辣的臉頰,也不打算再隱忍了。乾脆提起琴兒的衣襟,從她袖子裡掏出來一個紙包:“證據都在這裡,有眼睛的都能夠看見。這藥粉紅紅,倒正好叫八寶粥給掩了,可惜到底是生手,撒得太慌亂,地上可沒少留下來痕跡。”
少東家……落子藥?!
秀荷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兩步走到粥盆邊,果然看到那青磚石地上撒著一小撮紅粉。她嘴上不承認自己懷孕,其實那腹中的些微變化又如何能未曾察覺?想到剛才若不是阿曉,只怕此刻一碗粥早已經落了腹……
“啪——”撫了撫尚且平坦的少腹,眼眶便紅了。驀地走回來,一樣還了琴兒一個耳光,磨咬著唇齒道:“你說,這又是怎麼解釋?就為了討他的歡心嚜,對我的骨肉下入此毒手……真是卑鄙。”
她的聲音低而微顫,卻少見的咄咄逼人。
“人都在這裡,想派哪個繡女做都隨你意。”小院裡傳來梅孝廷清幽幽的嗓音。
下個月是張大拿的壽辰,張錦熙說要繡副賀壽圖送給父親。梅孝廷對張大拿倒是不敢怠慢,夫妻二人一前一後踅進門來,忽一抬頭便看到眼前這一幕——琴兒捂著臉頰張口欲言,阿曉冷兇兇地立在一旁,秀荷的手尚且頓在半空。
不由腳步微微一頓。
梅孝廷鳳眸中一絲笑意悄然掠過,心情徑自好起來。
張錦熙睇了眼地上的碎碗,再看琴兒,猜她事兒被戳穿了,心中諷弄,面上卻只淑柔地笑道:“喲,這是怎麼了?不就是粥嚜,打就打了,再換一碗就是,看把人為難成這樣。”
那話鋒暗指向師傅,果然表姐是向著自己的呢。琴兒頓時有了底氣,委屈地掉下淚來:“一向仰慕師傅的手藝,不捨得師傅明天就走,好心端來一碗粥,不吃就算了,也不該尋藉口叫人打翻了,反過來誣賴琴兒下藥。如今粥也打了,叫人怎麼說得清楚,二少爺、表姐您要為琴兒做主啊……嗚嗚……”
那梨花帶雨,哭起來倒是惹人憐。
梅孝廷微眯著鳳眸,隔空凝看秀荷嫣粉的嬌顏,心思只剩又恨又遙遠。恨她太多,根源已找不見從何而起;遙遠,卻是因著近日與琴兒的靡亂孽纏。
是了,他終於也叫別的女人為自己函了。那堇州府芙蓉客棧夜半聽去的陰陽之媾,只叫人墮生裕念、掙扎不出。聽到那個男人引導她:“聽話,女人都叫男人弄這個。不信你問問美娟,她還幫過小黑。”她嚶寧的喘熄似被浩瀚充-塞,抵擋得有多無力,她說:“我又不會,我不要幫你……我函不住……”
“試試就能函了。你閉起眼睛,我教你。”
然後他們你來我往,把一床軟褥似蛇兒纏蠕……他一個人孤獨的等在窗外,是個甚麼滋味?
所幸後來知道了,知道那紅唇來去間是有多麼的享受。
梅孝廷再看琴兒,看那哭得潸潸淚下,想到她被自己充盈得面紅耳赤的一幕幕,多少還是生出些憐香惜玉。
……呵,憐香惜玉。這個詞,從前可是她關秀荷的專屬,他從來不曾捨得把這個詞用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