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1/3 頁)
彼時的往皇后,也站在水晶棺前,手指就點在她的臉旁:“母后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時候整個皇宮可能會剩你一個人,沒有父皇母后也沒有舅舅叔伯,只有她會一直陪著你長大,不會有害你的心,完全可以相信。”
永琰先還不懂母后說的是什麼意思,後來被封太子,日子一天天難過起來,母后對他越發的嚴厲,他總在無人的時候,躲進冷宮來看長寧,只有她能聽他的心事,而且不管怎麼哭,都不會笑他更不會罵他責備他。
但是他沒想到過,她還是一個有尾巴的人?
母后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那天他站在母親的身後,第一次看見長寧從水晶棺坐起來。她的身後嘭地張開一條大尾巴,對他搖了起來,她雪白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還舔了舔唇,似是話本子裡面的要吃人的妖孽。
心裡明鏡似地母后的日子不多了,才會叫起她。
一想到這以後都要和這樣一個怪物生活,他立即就哭出聲來了……
彼時還不懂母后的心,所以並未與任何人提及母后留下來的手札,直待看了很多次,才接受她不會老去的事實。
母后說,世間女子一旦進了皇宮,必定會變成很壞很壞的樣子,就像她自己。
但是長寧不會,母后說她永遠不會。
比親人還親,比舅舅更真。
唯有這個人可以十分相信,母后說長寧就是他命中的女人,是天子最適合的配偶,娶為後最好不過,她說他長大了以後如果不喜歡,可以當沒這回事。
她說長寧已經答應她了。
結果呢!
開始他討厭她,她總是無緣無故地抱著他,無緣無故對著他傻笑,可這個女人,也太沒有為人婦的眼力見了,明知道公主這個名頭是假的,可還樂在其中。
無時不刻不在招蜂引蝶,大的也好,小的也罷,永琰一回眸,瞥見春生帶著的帽子上面有一點綠色的紋理,更是暗惱。
想到此處,小皇帝哪裡還坐得住,立即起身。
春生嘿嘿笑道:“皇上哪裡去啊!”
他冷冷一瞥,負手緩緩邁步,一邊走一邊想一會走到跟前,要怎麼開口才好,耳邊響著長寧的笑聲,不過他腳步是越來越快,不等片刻就已經走了殿外。
外面果然是微風徐徐,日光暖暖。
王靖言首先發現的他:“奏章都批完了麼?”
批什麼批?
都是你們批好的,我照抄……心裡暗自腹誹,他卻是恭恭敬敬說道:“沒有,不過朕累了。”
話是這麼說的,就站了長寧的身邊,只有這一個椅子,看她起不起。
很顯然,長寧是根本沒能理會他的意思,她手裡拿著個小弓只對著小小的沈清流笑靨如花:“可真是一日不見當拭目相看,以後要更努力的學習箭術……”
話一入耳,永琰已然嗤笑出聲:“姑姑還是先學習一下,再來誇別人好吧。”
說著又看向了沈清流:“朕的伴童,理當陪著朕,哪有時間與他們玩耍?”
長寧擰著脖子瞪他,臉色已沉。
看吧,對別人就是好臉色,笑得花枝亂顫的,到他這裡,就像是欠她八萬吊似地!
他也拉下了臉,清亮的眸色就緊緊盯著她的。
果然,她瞪不他,別開了臉:“永琰是皇上,還不回去批閱奏章?是要別人督促麼?”
當真可笑,永琰梗著脖子,因為她是坐著,所以稍微踮起腳來也能垂眸瞥著她,背起手來以示藐視:“朕是皇帝……”
話未說完,她一抬臂小弓就拍在他頭上的小冠上面:“還和你姑姑我擺皇帝的譜?”
他當然沒想到,下意識捂著小冠,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