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第2/4 頁)
芳婆照料著良哥兒,碧書和碧墨跟在王氏身後, 故此肖寧身邊大多時候都是她一人。
碧桂院的用度還不如長房的妾室。
曲未終, 人未散時, 一梳著丫髻的三等小丫鬟從甬道急急忙忙一路小跑了過來,行至肖老太太跟前, 便道:“老太太, 出事了, 三少爺將二夫人的玉鐲子摔了。”
所以,一隻鐲子比三少爺還重要?此事算大事麼?!
肖寧和王氏都將這話聽的一清二楚。
剛才良哥兒要小解,芳婆便領著他去後院,怎會好端端的碰見周氏?還打了她的手鐲子?良哥兒才三歲,還不及周氏的胯骨高,他又如何能夠著?
王氏起身,面色憂慮的給肖老太太行了禮,至於肖老太太是否怪責,她並不在意,她此刻只想知道良哥兒如何了,她自己生的孩子,她比誰都瞭解,良哥兒斷不會平白無故的動周氏手上的鐲子,“母親,兒媳這就去看看。”她急步往花廳外走。
肖寧也先後起身,對肖老太太福了一福就也緊跟著王氏走了過去。
肖寧上輩子做了鬼魂之後,一直被一股無形中的枷鎖束縛著,她只能在趙慎身側數丈之內飄蕩,一離開找慎遠些,又會被吸附回去,她也只是在良哥兒金榜題名的時候才在大殿上見過他,雖說肖家覆滅之後,良哥兒一切順遂,可肖寧又聽到錦衣衛對趙慎提及過,說是良哥兒的身子骨一直不怎麼好,還需要藥物調理才成。
他如今長的圓潤敦實,若非是被周氏迫害,又豈會落了一身的病根子?!
肖寧的步子極快,幾乎趕上了王氏。
她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周氏在今天這種日子也不肯放過害人的機會。
王氏與肖寧到場時,周氏正抱著嗷嗷大哭的良哥兒,他還小,就連話都說不清,卻是哭的厲害。
肖寧又見青石地面上斷裂成兩半的翠玉鐲子,她瞧著眼熟,再一看便認出了此物。
其實,這鐲子早就碎過一次了,上輩子周氏拿著碎鐲子粘合起來陷害了她,這一次又想害良哥兒!
周氏一副慈母姿態,哄著道:“良哥兒乖,不哭,大娘不會怪你。”她是二房的正妻,按著規矩,肖寧和良哥兒是得喊她一聲‘大娘’。
良哥兒哭的更厲害了,見了王氏過來,小身板傾斜了過來,伸出雙臂要讓王氏抱,“母親,母親抱抱。”看樣子是被嚇壞了。
芳婆有口難言,只能對欲要追問到底的王氏輕輕搖了搖頭,暗示她稍安勿躁。
這時候千萬不能跟周氏正面衝突。
肖寧一語未發,她靜靜的看著肖老太太也來料理此事,又看著周氏裝出的超然大度,她當然知道這又是一場好戲,不管王氏如何爭辯,都沒有用。
肖寧看了一會,確定王氏和良哥兒暫時無事,這之後悄然無聲的一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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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寧去了成衣鋪子買了一身少年穿的男裝,王氏從通州過來時所帶的銀兩不多,她們來肖府這陣子,一文錢的月銀也沒有領到,這今後的日子,她還得重新思量著如何過下去。
要想讓母親和良哥兒過的安穩,現下唯一的法子就先撕開周氏偽善的面具。
肖寧喬裝好後就直奔了城西的勾欄院。
她需要找一個人出來,但不確定還能不能記得她原來的模樣了。
肖寧記得上輩子來肖府後,有一個叫做相宜的女子找上了門,後來肖寧才知道那女子原先就是肖家的下人,也是肖程的通房丫頭,還曾有過身孕。她登門是為了控訴周氏,當年肖程還未離京時,周氏因著相宜有孕,她妒忌成性,就栽贓了相宜,說她與小廝有染,懷的並非是二爺的孩子。
相宜被周氏灌了紅花,後又被賣入了勾欄院,一輩子就此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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