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第1/4 頁)
黑色的外袍,只有袖口處繡了一枝翠竹。她估得倒是差不了多少,唯有腰身處微幾天有些大,收幾道針腳即可。
捋平袍擺,站遠一點端詳著。少年俊美,簡單的黑色越發能襯出他獨一無二的幽冷氣質。她心神悸蕩著,越發傾心不已。
方才替他整理衣服時,她恍惚想起一件陳年舊事。
那是她跟在他身邊的第五年,他已經請旨出京。那一日,他從戰場歸來。跟隨的將士們只道他受的是輕傷,然而她卻知道他的傷很重。
黑衣不透紅,自是看不出他流了多少血,那些血又是多麼的觸目驚心。當時她恨不得化成一瓶止血的金創藥,替他療傷。
縱然做鬼多年,她始終規矩不忘。
那是她第一次失態,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根本不記得何為男女大妨,何為非禮勿視,一路跟他進了營帳。
她看到他屏退眾人,自己脫衣清理傷口。那麼深的口子,就在他肌理分明的左腹上。他上藥的樣子熟練無比,他腹部的肌肉是那麼的緊實。
只是那個傷口,令她心驚。
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她心神晃了一下。他看著瘦,實則張力待發,極為精實。不知道少年的他,是不是如同幾年後的那個他,一樣的脫衣有肌肉。
像是鬼使神差般,她的手摸向他的腹。掌心之下是溫熱的軀體,不用掀開衣服檢視,她也知此時的他身材和幾年後差不多。
葉訇看著按在自己腹部的那隻纖細的手,那根根手指細到一掰就斷。玉般潤白,如水蔥般幼嫩。
他身體僵著,胸臆間萬馬奔騰呼嘯狂吼。
梅青曉醒過神來,慌忙將手縮回。心道阿慎可千萬不要多想,要是他知道自己剛才心猿意馬,那她真是要羞死了。
她紅著臉,不自在地絞著手指。其實好想再多摸一會兒,什麼男女授受不清早被她拋在九霄去外。若不是世間不容女子太過恣意,她真想徹底不管不顧。
再者又怕嚇跑眼前的少年郎,怕他誤會自己是生性猛浪的姑娘。一時間把一雙纖纖玉手絞來絞去,好不糾結。
“阿慎,你太瘦了。以後要記得多吃一點,長壯實一點。”
“好。”他回著,隱約有些失落。“太晚了,你歇著吧。”
“嗯。”她還在絞著手,咬著唇。說不出來的不捨,只盼著能早點嫁他為妻,好和他日夜長相廝守再不分離。
他高瘦的身體一轉過去,她差點羞惱跺腳。
姑娘家要矜持,她已經大膽至此,為什麼他絲毫不解風情。咬著唇心念一動,素手已將他的衣袖拉住。
“阿慎,今日我不小心咬到了嘴,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破?”
習武之人夜視極好,葉訇本就天賦高於常人,夜間視物更是清晰如白晝一般。少女美目含羞,蔥白的手指揪著他的衣袖。那眼神如春水般盈盈瀲灩,唇像泛著水光的花瓣般潤澤誘人。
只一眼,他就立馬別開。
“沒有破。”
她心下暗嗔,“你仔細看看。”
瑩白如玉的小臉仰著,湊近他的下頜。冷梅的幽香襲來,他眼神猛地一暗,不知名的洶湧在心間奔流,目光緊緊箍鎖著那一抹豔色。
“真沒有嗎?”她吐氣如蘭。
他喉結滾動,“確實沒有。”
“明明就有的,我真的咬到了,現在還有些疼。阿慎,你幫我吹一吹,你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恰似一道驚雷響在他的心間,他拼命剋制著自己的悸動。那花瓣散發著致命的幽香,誘使著他不顧一切地去採擷。
她緊張著,手心裡全是汗。
須臾間,她委屈起來。她是愛慕他,願意為他做盡一切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