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1/3 頁)
覃櫻拿了一條嬌柔淡雅的丁香紫綁帶連衣裙,搭配裸色綴銀高跟鞋,她扯掉綁住頭髮的橡皮筋,讓海藻般的捲髮自然散落。
裙子帶著幾分嬌俏的小性感,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柔嫩。
導購員眼睛一亮:“您穿這一身很好看。”
覃櫻微笑道:“謝謝。”然而價格卻並不美麗,這兩樣東西花了她八千塊,攢了小半年的小金庫飛速減少。
覃櫻顧不上心疼,她沒有時間了。
拎著包跑出來,她攔了輛車坐上去,開始手腳利落地為自己上妝,託了這幾年顛沛流離的福,她學會了許多從前不會的技能。
先為自己畫了一個可憐的妝容。
覃櫻還在身上露出來的地方狠狠擰了幾把,她面板白,這幾下以後簡直觸目驚心。
她怕騙不過周渡,對自己下手特別狠,絲毫不敢留情,沒一會兒那幾處已經變得青紫。
覃櫻“嘶嘶”吸著氣。
現在這裙子的好處就顯露出來,她製造出來的傷痕一覽無餘。
折騰完一通,覃櫻下車時,已經從陽光白領轉變成被家暴的悽風苦雨小可憐。
緊趕慢趕,抵達餐廳剛好六點五十五,覃櫻終於能夠歇口氣。
夏季黑得比較晚,這個點恰是夕陽遲遲,半邊瑰色。她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長街盡頭,她目光所及處,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在餐廳門口停下。
周渡從車上下來,他身上純黑色的襯衫扣得一絲不苟。許是夕陽溫暖,他看上去並沒有那麼冰冷,依稀有幾分像當初的少年。
長街,少年。多美好的兩個詞彙。
轉瞬讓她聯想到了許久前,夕陽下的街頭,少女揹著大提琴,倒退著走,面朝少年甜甜地問:“你今天生日,許了什麼願望?”
少年錯開她,目不斜視往前走:“與你無關。”
她說:“那你猜我許了什麼願望?”
“我過生日,你許願?”他嗤笑。
陽光暖,風也暖,一切都那麼愜意。少女的影子與少年的影子交疊,光影之下她抬起手,影子的動作變成少女纖細的手撫上少年的臉龐。
她眼睛明亮,認真而熾烈道:“周渡,我要你無災無難,無我不歡。”
他腳步一頓,冷冷說:“神經病。”
*
經年後覃櫻才明白,一個女生罵男生神經病,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是真的討厭他,還有百分之五十,是被招惹得動心無措。
可一個男生說女生神經病,那就只能是百分百地討厭她。
現在她懂了,所以她坐在這裡,再也不沾情愛。
只拼演技。
她正襟危坐,醞釀一個想離婚的女人該有的狀態。
失意落寞,悲憤恥辱,或許還有著絕望迷茫。她所扮演角色的心態應該是:她恨周渡,卻又不得不求助於他。
於是周渡進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
覃櫻侷促地握住杯子,微抿住唇,臉色蒼白。
聽他腳步聲走近,她肩膀微微顫動,不敢抬頭,祈求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已經如你所願。不管你以前為什麼想報復我,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你能幫幫我嗎?”
“我……”她頓了頓,帶著哭腔,像個丟棄了自尊的人,“我真的想離婚。”
半晌不見他回應,覃櫻憋出淚,小心翼翼抬眸。
她怔了怔。
周渡死死抿著唇,一言不發,視線落在她鎖骨的青紫上。有點兒冷涼。
覃櫻不太自在地瑟縮靠後。
許是他盯著她身上青紫的時間太長,長得令她窒息。
他的眼神也是她從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