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1/4 頁)
覃櫻走過去,拿起那張帶有周律師字跡的紙,摺好放進衣兜裡。開啟車門時,她動作頓住,忍不住回頭看。
“怎麼了?”
“媽。”她說,“好像房子裡還有兩盆花呢,要是我們走了,誰給它們澆水。”
孫雅秀說:“只是花,沒關係的。”
“那,那些銀行卡,不動產權證,放在抽屜裡,被入戶盜竊了怎麼辦?”
“傻閨女,這些東西拿到手不知道密碼有什麼用?”
孫雅秀看見她眼眶慢慢紅了,帶著泣音說:“那周姥姥會在哪裡,他如果回不來,周姥姥怎麼辦?”
誰為這個孤寡老人養老,誰給她送終。周渡沒把周姥姥送過來和她們一起,到了現在,他都怕覃櫻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問完這句話,覃櫻似再也忍不住,淚珠子不受控地往下掉。
早在她問出第一句時,孫雅秀就知道她的心思,見狀,她好氣又好笑地推了女兒一把。
“行了,回去吧,回去等他。”
他這麼愛你,一生得何其有幸,才會遇見愛自己如斯的人。你雖算計萬般,歷經千帆,說到底,依舊算不過一腔赤誠。
*
十一月初,縉平小鎮下起了雨,覃櫻關上窗回來,看見電視裡在播報一則新聞――金在睿失蹤三天了。
她壓下緊張擔憂的心情,窗外雨簾匯聚成一條條直線,食不知味地吃著晚餐。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關注塢城的訊息。她擔心周渡,可是還沒到沒腦子地跑回去。她顯然是周渡束手束腳的缺點,好好待在這裡,他沒有後顧之憂,反而說不定能和金在睿勢均力敵。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幾個月前早知道是今天這樣的場面,覃櫻一定會計劃更多有利周渡的事情。可她一開始回到他身邊,就是為了禍害他的。如今她留在縉平這個小海灣,他的生機才更大。
這是一場漫長而焦灼的戰役,周渡說慢些半個月會回來,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杳無音信,令人很不安。
她不知道周渡去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全。周渡一早關了機,證明他不想透過通訊被金在睿監視到任何東西――尤其是覃櫻的下落。
晚飯有一道鮮美的魚湯,魚是海魚,上午漁民們從大海里捕撈起來,孫雅秀花錢買的。
見覃櫻吃得很少,像小貓的胃,孫雅秀說:“多吃點,別擔心了,金在睿失蹤是件好事。”
至少證明周渡有動作,證明他還活著。
覃櫻胡亂點點頭,端起母親遞過來的魚湯,也沒品出是什麼滋味,往肚裡灌,才喝了兩口,一股作嘔感傳來。
她捂唇,跑進衛生間。
孫雅秀連忙說:“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感冒了?”
覃櫻搖搖頭,乾嘔以後,那股噁心感還是難以驅散。結果抬頭,看見自己媽媽複雜的眼神。
“你該不是……懷了吧?”孫雅秀越想越像那麼回事,一般孕吐開始在六週左右,“你想想,上個月生理期來沒來。”
覃櫻:“好像沒有。”
她就顧著關注金在睿的事了,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生理週期。而且她和周渡每次做,他都帶了套的。第一次雖然沒有來得及,可她吃了藥,應該不會懷孕才對。
可能懷孕這個訊息不是小事,也顧不得尷尬,她把疑惑給孫雅秀說了說。
孫雅秀說:“那也說不準,有些時候避孕措施沒有到位,還是會的,只是機率很小。現在太晚了,明天去檢查一下。”
覃櫻只好點點頭。
“如果真的有了,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猝不及防被問到這個問題,覃櫻愣了愣,半晌,點了點頭。孫雅秀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