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2/3 頁)
一天一夜後, 醒來看到這張紙條,覃櫻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非常陌生,並不是她和周渡一起住了兩個月的房子。
身邊只有這張紙條,覃櫻盤坐在床上良久, 窗外藍天清朗, 海鷗白色的翅膀展開, 劃出柔軟的弧度。
手機就在身側, 可覃櫻沒有動彈,也沒有給周渡打電話問他去了哪裡。
她知道周渡去了哪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前幾天周渡出門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受傷了,他有意瞞她。覃櫻看見, 也配合著他若無其事, 沒有說出來。當天晚上, 覃櫻手機裡收到了一條訊息,她僱的人告訴她,單凝在監獄裡自殺了, 用一柄牙刷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金在睿到底沒有放過單凝,哪怕曾經那般喜歡她。
但凡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對單凝有半分柔情, 單凝也不至於活不下去。
沒了單凝, 最危險的就是覃櫻。覃櫻知道,周渡做什麼去了。
紙條上寫, 他會盡快回來。可覃櫻心中清楚, 他也許再也回不來了。她閉了閉眼,周渡把她當作十來歲時單純的覃櫻, 可她早就不是周渡記憶裡的那個人。
她什麼都知道,甚至配合地喝下了他遞給她的果汁。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絲毫不意外。
門被人推開, 孫雅秀走進來,見她沉默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櫻櫻,出來吃點東西吧,你應該餓了。”
“好。”她說,跟著孫雅秀去了餐桌。
母女倆相對而坐,覃櫻垂下眼瞼,輕聲說:“媽,你也吃啊,看著我做什麼?”
孫雅秀不忍地道:“你如果後悔,給他打個電話吧,起碼你安心些。”
覃櫻握住筷子的手頓了頓:“我沒有擔心他,媽,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
孫雅秀沒再說什麼,看著她吃了小半碗飯,回房間睡覺了。
當天晚上颳起了風,吹得落地窗的淡藍色窗簾翻飛,孫雅秀關好窗戶,輕手輕腳去探望覃櫻,發現她依舊睡覺了,小臉埋在被子裡。
孫雅秀把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黯淡的天光從窗外流淌進來,她白淨的桃腮上,還有未乾的淚水。
沒了昔日的活潑和古靈精怪,在這樣的深夜,她的難過溢於言表。
知女莫若母,孫雅秀憐惜地給她蓋好被子,走出房門。
孫雅秀沒有想到女兒如此荒誕的計劃,真能成功,當初覃櫻邊做計劃邊說――
“救了關姐姐,肯定會開罪金在睿,到時候我們能跑就跑,帶著關姐姐一起出國,再也不回來。”
“失敗?……如果失敗的話,剩最後一條路。整個塢城,能送金在睿進監獄的,只有周渡。我調查過,塢城以前龍爺那群人是他擺平的,周律師有這個膽色。”
孫雅秀忍不住問:“他不願意呢?”
覃櫻說:“他必須願意,他欠我的。”她年少時撕心裂肺的愛,那些冰冷的針筒在她身體裡抽走的血,家庭的破碎……如今最後一線生機,她要從記憶裡的少年身上剝奪。
永遠也別小瞧一個女孩的細膩與成長,至少男人愛不愛自己,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時隔六年覃櫻歸來,嗅到他身上對她的愛。這份愛護佑她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管周渡死去還是活著,自此她可以脫身而退,遠離塢城,這輩子都不再回來。
只不過走到今日,覃櫻沒有料到,她一肚子陰謀詭計要對著他使,結果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周渡自動走入她的陷阱,給了她一個遮風避雨的家。
順利得不可思議。
明明一切都結束了,她鋪下滔天騙局,請君入甕,周渡這樣聰明的人都一頭栽了進去。她應該得意才是,可覃櫻自己都沒想到,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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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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