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1/3 頁)
白暉和欒冰斗雞似地互相拆臺,誰也沒留口德,不帶髒字的把對方從頭到腳損了個遍,白暉嘲諷欒冰的年紀,欒冰就譏笑白暉的衝動,那語言和詞彙的豐富量,足夠讓任何一所高等學府的文學教授抱著腦袋撞牆。
杜言在一邊聽著都覺得遍體生寒,生怕這兩位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這可是在別人家,要是真把房子拆了,他怎麼賠給人家?關鍵是房子拆了,他今晚睡哪?
郭平被杜家兩口子拉進屋裡之後,本以為他們會和她解釋一下外邊這兩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倒好,就看那二位把門一關,只留一條小縫,貼在門上朝外看,那姿勢,那神態,只讓郭平哭笑不得。她怎麼不知道,她的姐姐姐夫有這愛好?
“姐,姐夫,你們這是做什麼?”
白蘭讓杜老爹繼續盯著,拉著郭平走到一邊,簡單的把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告訴了郭平,包括白暉和欒冰之前那次突來的拜訪,還有杜老爹的懷疑。郭平聽了一會,想起了白暉送給她的那個首飾盒子,從口袋裡拿出來,開啟一看,一隻通體瑩潤的白玉簪子靜靜的躺在盒子裡,郭平看著那隻簪子,就算不識貨,也知道這件東西絕對值不少錢。再想起白蘭剛剛說過的那些事情,對於門外那兩個男人的來歷,心中也有了些猜測。
“妹子,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有。”
郭平把簪子放好,白蘭和杜老爹仍舊擔心的看著門外,杜老爹眼見門外那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咂咂嘴,只和白蘭說,“人家只道生個好女百家求,咱家這兒子怎麼也能招來這些個……”
“得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白蘭瞪了杜老爹一眼,兒子在外邊都火燒眉毛了,這做爹的還說風涼話呢!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行的忌諱,再說了,我就算動手了,也打不過他們,難道你就想看著我去找揍不成?”
“那兩個都肖想咱兒子呢,他們敢揍你?!”
“那可說不準,我可沒聽說那種東西還有什麼敬老愛幼的傳統……”
郭平之前只隱隱約約的覺得門外那兩個男人不簡單,雖然她也能分辨出一些不屬於陽間的東西,可畢竟道行還淺,像是白暉和欒冰這種的,她一眼是看不出來的。如今從白蘭口中知道了這些,再看看他們對自己這個外甥的態度,郭平也覺得有些頭大。可見身邊這兩位越說越不著調,郭平眼前就一陣陣的發黑,這是為人父母該說的話嗎?乾媽當初之所以要把自己的東西留給外孫,是不是因為她早就知道這兩位都靠不住?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郭平乾脆也不指望他們了,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外甥在自己家裡吃虧,轉身走到屋裡的櫃子前,開啟櫃門,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個紅布包著的長方形匣子,把匣子放到屋子西面牆上的神龕上,示意杜老爹和杜老孃暫時安靜一下,掀開紅布,從隨身掛著的一個布包裡拿出一把鑰匙,開啟匣子上那個小巧的銅鎖,匣子裡放著的是一尊用紅布包著的塑像,郭平又從抽屜裡取出了三支香,點燃了插到神龕上本來就有的一隻香爐上,等到香慢慢飄起,才恭敬的揭開最後那層紅布,一尊豹頭環眼,鐵面虯鬢的鐘馗像赫然出現在三人的面前。在鍾馗像的基座上貼著一道有些年月的黃符,上書“賜福鎮宅聖君”。
白蘭和杜老爹頓時肅穆了神色,不敢再輕易開口,郭平只專注的看著那三支香。這尊鍾馗像他們都知道,當初一直供奉在杜言外婆的那座宅子裡,即便是當初最亂的那個年月,到處是打砸搶破四舊,在這個鎮子裡,幾乎每家每戶仍舊供奉著這位聖君。
後來杜言的外婆去世,那所老宅子被封了起來,杜家兩口子以為這座神像也被留在了老宅子裡,沒想到卻被郭平給帶了出來繼續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