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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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早打了主意要來上門,對著沈拓卻是心中發怯,不管小李氏如何拿言語激她總是不肯應。聞得沈拓因差出門,齊氏心中暗喜,想著何棲新婦,雖看著有幾分厲害,到底是新婦。自己是長輩,又是婆母,開口要租她家的鋪子,她臉嫩哪裡還會拒絕。
李貨郎心中願意,嘴上還在那假惺惺道:“到底是咱們佔了便宜,我實有些抹不開臉來。”
齊氏低眉斂目,柔柔軟軟開口道:“我們又不是白拿媳婦家的鋪子,她家鋪子空著將將一旬呢,想是租不出去。”
李貨郎搓搓手,不吱聲。他是在外間走動的,哪裡不知行情內裡,何家那商鋪空著必有其它原由,怎會租不出去。
“年關近了,你去大郎家,不好空手,將中貨物挑幾樣拿去。”
齊氏見他體貼大方,心間像是浸蜜,笑著應了。
大李氏在一旁支楞了半日的耳朵,差點沒把桌子擦得薄了一層皮,忍了又忍,實忍不下去,出聲道:“你們年輕,怎得這般不曉事?你們居長去看晚輩還要備著禮?從來都是兒女給爹孃孝敬,哪有反著來,也不怕折了他們的福壽。”
李貨郎知道老孃小氣 ,自古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因此笑道:“一年年間,三娘少見大郎二郎,不過些許照應。”
小李氏也笑:“阿兄說得是,做孃的哪有不惦念兒女的,拎包糖也好甜嘴呢。阿孃忒小氣,論禮,大郎與他媳婦還要叫你祖母呢。”
大李氏被一雙兒女堵了話,又掃到齊氏面露得意,摔了抹布淌淚:“我倒是想做這個祖母,他們可有給我磕頭?連個線頭都沒見孝敬我。”
齊氏暗惱:這個老虔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牌位,竟想讓我兒給她嗑頭。拿手帕捂臉,哭道:“阿孃既如此說,改日我拉了大郎和他媳婦來與阿孃嗑頭,免得他人議論大郎、兒媳二人無禮。”
讓沈拓帶著何棲來嗑頭?李貨郎驚得一身毛汗,忙安慰:“三娘莫哭,阿孃歲老糊塗,心裡沒有成算,胡亂說嘴,你不與她當真。”
連著小李氏也過來好言好語勸慰。哄了齊氏,小李氏回頭對大李氏道:“阿孃怎半點也沉不住氣,家裡賣的這些雜貨,值得幾個錢?咱家既想租他家的房子,又怎好半毛不拔?”
大李氏這半年過得糟心,恨聲道:“你們這一來二去的,也沒見盤算了好的來,上樑不正下樑歪,那毒婦生的,定也是個六親不認的。”
小李氏面上一紅,她上次跟齊氏吃沈家的酒宴,吃了個姘頭回來,心中不知多少得意,只不好跟大李氏說。笑道:“不揮鋤頭,挖不得寶,能摳來就摳來,摳不來,不過費幾包包頭。”
齊氏挑了個好天,故意當著大李氏的面裝了十幾個雞子,拿了一包桃酥、一包牛皮纏,把大李氏心疼得直抽抽,跌腳道:“牛皮纏卻是親戚送的,平素哪裡抹得到嘴邊,留著過年待客也有體面,你倒是一氣拿了。”
齊氏只當沒聽見,擺著腰肢飛也似得走了。
到了沈家,抿了下鬢邊的碎髮,挺直了背,拿好了架式,這才抬手敲了敲門。誰知,開門的卻不是何棲。
齊氏拿眼打量著阿娣,心中疑惑:這是哪個?見她裝扮倒像個丫頭模樣,心中酸泡直冒,這才多久便買了使女,新婦不知儉省,大郎當差能有幾個錢,小郎還要念書呢。
阿娣更疑惑,眼前的婦人面施薄粉,打扮得精緻,細看也有了年歲,立那嬌怯怯的,目中淚光點點,似是要哭的模樣。阿娣見她古怪,拿不準什麼來路,怕將起來,小聲問道:“不知這位娘子是哪家的?我主家姓沈,你……可沒找錯?”
齊氏被問得委屈,道:“我來找你家娘子,你問她我是哪個?”
阿娣瞪大眼,眼見這婦人要哭將出來,撇下齊氏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