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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他打了吧?&rdo;
安遠兮抬眼看我,不自在地&ldo;嗯&rdo;了一聲。果然如此,我追問道:&ldo;你怎麼會跟他結怨的?&rdo;
安遠兮紅著臉不肯說,卻經不過我的追問,終於將原委道來:&ldo;去年秋天聽說西門城郊落霞山的楓葉紅了,我帶著安生去郊遊,路經山上的&ldo;水月憚院&rdo;,在門口看到他與兩名女尼拉拉扯扯,我以為他欲對出家人行不軌,出言阻止,沒想到……&rdo;
&ldo;沒想到被他打了?&rdo;我見他紅著臉停下來,猜測道。
&ldo;不是……&rdo;他轉過臉,臉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結結巴巴地道,&ldo;那水月憚院根本是……&rdo;他似乎難以啟齒,&ldo;是不正經的庵堂……&rdo;
我恍然大悟,敢情那&ldo;水月憚院&rdo;是間花庵。這皮肉生意本來就不止是青樓才做得,我想起我那時空曾有過的大同婆姨、泰山姑子、揚州瘦馬、西湖船孃,雖然都是出來賣的,但風格迥然不同,其中泰山姑子,就是以出家人出來做的,也有些娼戶扮成出家人,為的是搞搞情趣。沒想到那年少榮竟然好這一口。
&ldo;所以,你便義正嚴辭地將年少榮斥責一番?&rdo;我想起當初他在茶樓罵我那番話,心中瞭然,想必那年少榮當時也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那個心胸狹窄的公子哥兒哪裡受得了這個書呆子的氣,肯定是事後邀了人尋上門去狠揍了書呆子一頓,才把他的腦袋打破了。
安書呆紅著臉點頭,我挑了挑眉:&ldo;他打了你,怎麼不報官?&rdo;不過報官也沒用,官官相護,官府一聽是永樂侯府的人,還會幫書呆子嗎?
&ldo;我當時不知道他是誰,今兒才知道他叫年少榮!&rdo;安遠兮道,&ldo;母親也不讓報官,說我醒了沒有大礙,再說他們家裡又送了禮過來賠禮……&rdo;
我憶起安遠兮曾把人參布料這些東西摔出來,被我罵了一頓,嘆道:&ldo;你上次摔的那些東西,就是他們送來的?&rdo;多半是年少榮以為打死人了,嚇破了膽,才置備了這些東西過來吧?見他點頭,我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ldo;笨死了,送上門的東西都不要,要是我,還要再要多一些!本來就該他賠給你!&rdo;
&ldo;受辱得來的東西,我才不要!&rdo;安遠兮哼了哼。這呆子!我嘆了口氣,輕聲道:&ldo;你呀,也改改你那脾氣,人家去花庵,礙著你什麼事了,要你去出頭……&rdo;
&ldo;這道德風氣就是被他們這樣的人敗壞的,真是沒想到,連出家人都……&rdo;安遠兮抬眼見我臉上帶著怪笑,臉又紅了,囁嚅地住了嘴,&ldo;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繼續看帳簿吧,我先出去了!&rdo;
看著他走出去,我斂了笑容。拿起帳簿,哪裡還看得下去?我望著帳簿怔怔出神,安遠兮道德觀念如此迂腐,對青樓女子的成見如此之深,他接受的教育、他的思想與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我迥然不同,若他知道我曾經也是青樓女子,他還會喜歡我嗎?若他因此不肯接受我,他值得我喜歡嗎?
在辦公室心事重重地坐了一天,打烊和安遠兮一起回家時,又忍不住想起這個問題,有幾次話到嘴邊,我都想告訴他其實我就是他曾經罵過的那個卡門,但望著他的笑臉,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正沉思間,驢車被人攔了下來,抬眼一看,年少榮帶著四個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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