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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果然是安遠兮寫下的欠帳單，趕緊收好。那老頭兒笑道：&ldo;你這人倒是挺夠朋友。&rdo;

我微微一笑：&ldo;是先生寬宏大諒才是。&rdo;想了想，又道：&ldo;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先生幫忙。&rdo;

&ldo;什麼事？&rdo;老頭兒怔了怔。

&ldo;請先生不要將在下幫他還錢的事告訴安遠兮。&rdo;我思忖了一下，安遠兮不想我知道這事兒，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免得傷他的自尊。

&ldo;那我怎麼說？&rdo;老頭兒道。

我想了想，笑道：&ldo;請先生幫忙，就說那個孤本是個仿本，你也是才發現的，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還有就是請先生儘快差人知會他，省得他再東跑西跑地去籌錢。&rdo;

那老頭兒怔怔地看著我道：&ldo;那書呆子交了你這麼個朋友，真是他的運氣。&rdo;

我聽他這樣說，知道他已經應承下來，笑了笑，躬身道：&ldo;在下謝過老先生，告辭。&rdo;

隻身回家，進門就聽到小紅在大聲嚷嚷，我踏進院子，見莫修齊主僕站在院內，地上放著兩人的行李。小紅漲紅了臉，一臉怒氣，指著莫修齊道：&ldo;敢情我家姑娘就餵了你們這群白眼兒狼，現在見著我家姑娘落魄了，就一個個揀著高枝飛了……&rdo;福爺爺和福祥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見我踏進門，臉色一喜。

&ldo;小紅！&rdo;我的臉沉下來，&ldo;你嚷嚷什麼？成什麼樣子？&rdo;

&ldo;姑娘……&rdo;小紅氣結地跑到我面前，&ldo;你知道麼，這位莫公子，要到&l;雲裳坊&r;去做帳房先生了，我們錦繡莊沒虧他沒……&rdo;

&ldo;閉嘴！&rdo;我厲聲打斷小紅，&ldo;你進屋去！&rdo;

小紅眼眶一紅，委屈地咬著唇，跑回房了，我轉過身，對莫修齊欠身道：&ldo;對不起，莫公子，小紅太不懂事兒了。&rdo;

&ldo;不是不是，是在下對不起姑娘，姑娘對在下有恩，在下本不該在錦繡莊有難時離開，在下實在愧對姑娘……&rdo;莫修齊惶恐地道，我擺了擺手道：&ldo;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我們繡莊抵了債，本就不能再幫公子什麼，莫公子若是去&l;雲裳坊&r;做事能有更好的前途，小女子絕不會攔阻公子，反倒替公子高興。&rdo;

&ldo;葉姑娘……&rdo;莫修齊臉漲得通紅，我轉頭看了一眼莫桑，見他垂著睫，臉上是慣常的沒有表情。我笑了笑，轉眼望著地上收拾好的行李道：&ldo;莫公子是要搬走嗎？&rdo;

&ldo;&l;雲裳坊&r;給在下安排了住處，既然不在錦繡莊做事了，在下也不好再叨擾姑娘……&rdo;莫修齊忐忑地道，不敢抬頭看我。我笑了笑，也罷，該走的，終是要走，誰也不能強求。

&ldo;也好，住在城郊到底也不是那麼方便。&rdo;我點點頭，淡淡一笑，&ldo;我送你們出去吧！&rdo;

&ldo;不敢勞煩姑娘……&rdo;莫修齊拘束地道，我笑了笑，&ldo;麻煩什麼，不過是走幾步路罷，走吧。&rdo;

將莫家主僕送出門，莫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我倚在門邊，望著他們的背影，手緩緩摸上脖子，捏住那塊黑玉。冥焰，是不是真的要我今生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