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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起木棚裡那兩塊火石,放進衣兜裡,這東西路上用得著,又在棚子裡翻了翻,實在是沒什麼可以帶走的東西了,我捲起那塊破毛毯,安遠兮穿好衣服走過來:&ldo;這個要帶走嗎?&rdo;
&ldo;路上用得著的,萬一晚上又得露宿呢?&rdo;我抱著毛毯想站起來,一陣腳軟,全身又酸又痛,兩條腿一點力也使不上,安遠兮趕緊扶住我,蹙眉道:&ldo;你這樣子,還能走嗎?&rdo;
&ldo;不能走也要走,萬一被那些混蛋知道我們還沒有死,就糟了。&rdo;我吃力地站起來,軟軟地邁出腳步,大腿和小腿的肌肉痠痛得令人無法忍受。安遠兮接過我手裡的毛毯捲兒,蹣跚著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將毛毯抖開,披到我身上。我詫異地看他:&ldo;你幹嘛……&rdo;還沒說完,他已經蹲到我身前:&ldo;上來,我揹你。&rdo;
我怔怔地看他,他應該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吧?我好歹還睡了一覺,他可是一晚上沒睡。遲疑地望著他,我猶豫道:&ldo;你不累麼?你行不行……&rdo;
&ldo;別廢話了,上來。&rdo;他打斷我,&ldo;你不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嗎?&rdo;
他還從來沒用過這種強硬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愣了愣,拉緊身上的羊毛毯子,俯到他的背上。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把我聳高一點,背著我向前走去。我抓緊毛毯,抱著他的脖子,才發現安遠兮的肩膀竟然很寬,背很結實,我一直以為他是纖瘦文弱的,看來他的書生外表欺騙了很多人的眼睛。
身子緊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我昏昏沉沉地把腦袋耷拉在他頸後,他的面板好冰,我貪慕地把燙得灼人的臉貼到那冰涼的面板上,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灼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脖子上,感覺他的面板變得柔軟、溫暖、潮濕,他緊繃的面板慢慢鬆弛下來,我安心地閉上眼睛,又陷入昏睡當中。
意識浮浮沉沉,不知道是醒著還是夢著,半夢半醒之間,竟斷斷續續地接上了昨晚的夢,那個用蠍子卵幫我解毒的男人,原來竟是個什麼堡的二公子,據說那堡勢力非常之大,所以這位公子也算得上是位權傾朝野的人物。他不知道為何,非常愛我,一意娶我為妻。我懵懵懂懂地應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他。而在夢裡,我卻有段不堪的身世,嫁與他算是高攀了,因為他要娶我,似乎還要與朝廷抗爭的。關於我們的婚事,最初他的兄長,也就是那什麼堡中的大公子,是不同意的,但二公子的態度十分激烈強硬,並用大公子自己的感情把他說服了。那位二公子說要為我建一座鳳英樓給我居住,不能讓我覺得受了委屈。可是偏偏在一切似乎已成定局的時候,我卻死活不同意與他的婚事,不但雙親無法勸服我,我甚至不願見那二公子,從那什麼堡中逃了出來。
我躲到了一棵樹上,上下那樹,卻是要乘坐電梯的。我最初不知道怎麼上去,這時候我遇到一個男人,說可以帶我上去的。奇怪的是,他明明就是那位二公子,我在夢中卻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似的,十分高興地跟他上去了。他似乎也不奇怪我的失憶,只一心一意地想著怎麼讓我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帶我上了樹之後,他吻我,跟我。我緊緊的抱住他,沒有感到疼痛,卻流了很多血。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是在的時候很奇怪地想,這樣做對不對呢?第一次應該是跟二公子做的吧?可是我馬上又想,跟誰做不一樣呢?反正最後都是同樣的結局。
身子似乎震了一下,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安遠兮停了下來,前面有條小河,河邊竟然長著茂盛的蘆葦,他蹲下身,把我放到地上,我怔怔地看著他:&ldo;怎麼了?&rdo;
&ldo;在這裡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