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3/4 頁)
顏青畫換回自己原來的夏裙,出來坐到桌邊,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他們兩個之間有隔閡?”
這麼一想就能想通了,如果不是葉輕言對阮細雨有了疑心,這事自然不會發生。而阮細雨想必心裡也清楚,所以他親自來辦這趟差,最起碼是真的盡了心。
榮桀捏了捏緊繃的眉心:“雲州就那麼大,搞那麼多事幹什麼?”
以他的性格,手下這幫弟兄都跟自己出生入死,他是不會剛站穩腳跟就翻臉不認人的。雖說權勢和感情難兩全,他還是覺得應該再多些信任。
顏青畫見他面色疲憊,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很擔心雲州那邊的事禍及他們自己,他已經跟手下旗長和當家們都叮囑過許多回了。
只要雲州那邊來人,務必要嚴查再放行,不能輕易叫他們進來。
“葉輕言和阮細雨的過往我們都不清楚,這裡面發生過什麼也一概不知,可能有些人真的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貴。”
這些道理誰都懂,可真正發生時誰心裡都不好受,顏青畫頓了頓,還是說:“若是他日咱們也走到行將至此,也望你能想開些。”
“自古富貴遮人眼,人心最是難測,這些都是早晚的事。”
她聲音好輕,如細雨一般潤進榮桀心裡,他長長舒了口氣,略散了散眉頭。
“走一步看一步吧,”榮桀道,“反正也有你陪在我身邊。”
歷史上那麼多故事,也有貧賤夫妻一飛而上,反目成仇鬧得家破人亡,榮桀卻不知道為何打心底裡信任她。
顏青畫看著他笑了。
她眉心的額妝剛才已經蹭花了,卻好像春日的桃花,嫵媚多情。
“真的呀?這可是你說的。”顏青畫笑著說。
榮桀點了點頭,也跟著笑起來。
顏青畫認真看著他,輕聲說道:“古詩云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榮桀,你不要叫我有後悔的那一日。”
又過了三日,葉向北看雲州來的幾個官員都有些沉不住氣了,這才說想給他們踐行,要張羅一個豐盛的送行宴。
阮細雨瞧著是個好脾氣的,他客氣道:“不好再麻煩你們,簡單準備些便是了。”
他自己沒出去過,其他幾個隨行官員卻好歹把鎮子逛了一圈,回來跟他私下裡說梧桐鎮確實很窮,百姓們瞧著剛能溫飽,實在有點淒涼。
阮細雨當時沒吭聲,卻也不像是心裡沒數的人。
葉向北卻擺手笑笑:“飯還是吃飽些,只望幾位大人不嫌棄。”
官場上的話葉向北原來不怎麼會說,跟梧桐鎮這些官吏打了幾天交道,竟也無師自通。
葉向北私下跟他們商議時,都說雲州來的幾個官員看起來很傲氣,但在吃穿上卻不怎麼挑,是以他猜測雲州的情況比他們這好不了多少,最起碼在朝為官的大人們也沒顯得多復貴盈門,作風依舊十分樸素。
晚上榮桀他們又照例躲在罩間,聽外面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茶過三巡,阮細雨見葉向北還要把他家隔壁三舅老爺的醜事再講一遍,忙看向連和問:“這幾日思考下來,不知大當家意下如何?”
其實瞧衙門裡這幾天風平浪靜,阮細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這一趟畢竟不是他自己來,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的位置,該辦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連和放下手中的茶杯,終於開口說了話:“榮某一介武夫,自問粗鄙無能,此番多謝成王錯愛,惶恐他日耽誤成王殿下的千秋偉業,還是自守家門來的踏實。”
他嘴裡說著自己是粗鄙武夫,可說出來的話卻有條有理,阮細雨是頭一次聽他手這麼多話,心裡十分震驚。
連和這一番話自然是榮桀教給他的,顏青畫原來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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