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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各項舉措還不成熟,但假以時日,必當連結江湖廟堂,成一件刺破黑暗的利器。
而此刻小雨綿綿,京城高樓中有兩人對席而坐,久別重逢。
「你做得很厲害。」嵇宜安輕輕道。
「恭喜嵇少盟主,論刀大會辦得如此出彩,嵇少盟主的能力也不遑多讓,」對座之人低笑道,彷彿還是那般輕快少年郎,「以及南蠱教的蠱母果然有效,我當初怎麼說,就是死也要幫你將解毒之法尋來,如今算是做到了。」
嵇宜安無奈,搖了搖頭。「你啊……」
「怎麼?」
「……你瘦了。」
對座之人忽然沒了聲響,四目相對間,嵇宜安的目光中好像夾雜著嘆息,深深地看著那人。三個月的時間,一連近百封書信皆石沉大海,阮少遊坐擁文麟樓,既然平安,又如何不能傳出訊息來。
唯有一個可能,就是即便阮少遊掌管整座文麟樓,卻依然有權勢更大的人壓住書信,不叫他們彼此通訊。意在警告,也是規勸。
他們皆是甘願入這相思局,今日才得見上一面。
幾日前,嵇宜安帶著秦守才一回京,就被常遠侯請到了侯府中去,他也當真是受到重視,叫常遠侯急著要解了他身上的神仙散,以免留下後遺之症。
此後侯府後院關了快七日,嵇宜安如墜迷夢之中。蠱毒催逼痛苦之至的時候,黑暗裡好像有雙手在為他擦洗,那雙手的主人擁吻著他,盡職盡責地照顧了他七日有餘,期間趁他昏睡,又有顛鸞倒鳳之舉,不堪言說。
低吟淺語,說盡相思之意。
可待七日後夢醒,嵇宜安重新睜眼,床榻間只留他一人痕跡,嵇宜安只覺四肢酸軟,照鏡面泛紅意,卻不知緣故。
秦守為他把脈,說神仙散,解了。
「這七日,都是你在照顧我嗎?」嵇宜安沙啞嗓音問道。
秦守奇怪看他一眼,只說了句倒是糊塗。神仙散又有催逼腎精的功效,所以毒發毒解之時,少不得紓解,但這話秦守想了想還是沒說,只留一句城西之處,有人候他於高樓之上。
「誰?」
「你猜不出是誰嗎?」秦守反問道,「我既幫你解了毒,南蠱教的蠱母按照常遠侯所允,如今也當歸我。嵇少盟主現已毒解,福壽綿長,只是記得三月內不可過哀過怒,否則只怕影響臟腑。」
「在下記下了。」
「那若無其他事,我今日便離開寧京了,」秦守起身道,「山長水闊不必相送,只是以後你若要尋我,往南尋去就是。」
「……好。」
嵇宜安遲疑應下,坐起身來抱了抱拳,最終看著秦守提著藥箱離開。
當日下午的時候,嵇宜安便去了城西的高樓,他一間間尋過去,尋到最後快靠近城牆的酒樓上,推開最後一間包廂的時候,終於見到久別重逢之人。
茶杯忽然傾倒,那人伸手越過茶桌,一把緊緊抱住嵇宜安,一下連著茶桌發出聲巨響,呼吸緊密都起來。嵇宜安的心忽然又漏跳一拍,抬起的手懸在半空,不知該放在何處。
「……怎麼了?」
「安安。」
「嗯?」
經久未見的阮少遊,下巴都長出青澀的鬍渣,連著眼中參雜著紅血絲,疲倦地緊緊地擁住人,嗓音帶著幾分沙啞,自嵇宜安懷中悶悶傳出。
「我想你了。」
「……嗯。」
嵇宜安的身子緩緩放鬆下來,最終還是摸上阮少遊的鬢髮,輕輕摸過。「所以我來找你了。」
他低頭,任阮少遊抬起頭來放肆地來吻他,他只是抱住人,任人放肆著,為所欲為。
他的身子也隨之向後倒去,倒在墊上,五指相扣間為這一場久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