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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劍譜有我重要?你不會是偷偷看春宮圖之類吧,你看你臉都紅了。」
「少遊——」
阮少遊不肯放,道他還想自持長輩身份,但在床上羞愧難當的模樣都已見過,如今還要與他生分,嵇宜安越聽越覺阮少遊放肆起來,轉身推開他。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阮少遊鬆開手往外走去,還幫他貼心帶上了門。嵇宜安正轉身間,阮少遊又開了門縫,多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而關上。
嵇宜安鬆了一口氣。
然而門一關上,阮少遊的笑容就不見了。他緊緊盯著關上的屋門,握緊了拳頭。
從地牢中出來之後,嵇宜安的反常之處太多了。
先是滿身的疲累,卻還要強裝無事,又是在回到客棧之後,突然和他乾柴烈火,事事不拒。明明同躺在一張床上,明明咫尺之間觸手可及,可他卻又覺得嵇宜安離他很遙遠。
阮少遊還記得四五年前的時候,爹從常遠侯府回來後也是如此,散盡千金,對他有求必應,放下鏢局瑣事,陪他一日看遍寧京。
那時候的少遊還不以為意,然而沒過多久,爹便突然離世了。
阮少遊不敢問,嵇宜安如果真有事瞞著,只可能是他想獨自承受這一切,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又怎麼會不說。
穿堂風低低掠過,揚起鬢邊髮絲。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
接連三日,十五在城隍廟都沒等到嵇宜安的出現。三日之後,又是病發之時。
嵇宜安鎖上屋門,用牙咬著繩子綁住自己雙手,靜靜地躺在床上。
與此同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茶攤邊正坐著幾個草莽,閒話飲茶,有人頭戴斗笠在一旁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
那幾人抬起頭,不約而同看向他。
眼見斗笠下,露出一張俊秀的面孔,幾分眼熟。論劍大會上他們應當是看見過阮少遊的,只是卻已經記不大清他的面貌。
「找了你們許久,」阮少遊抬眼,定定看著他們,「在下此來,是來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萬仞山莊的嵇宜安,先前是在你們隔壁的牢房裡,煩請告訴在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等瞧著你有些眼熟,你是——」
「在下不過是茶攤上的聽客,聽過便忘。」
那幾人對視一眼,紛紛伸手抓了銀子藏入袖中。他們互相看看,推出其中一個人。阮少遊只是靜靜看著,也不催他。
那人見狀猶豫片刻,開口緩緩說:「那嵇宜安被捉來,原先還是有骨氣在的,只是後來,那可真是狼狽,跪在廠公的面前連連磕頭——活該他被餵了神仙散,連做人氣節都不要了。」
阮少遊一怔。
「別這樣說,畢竟還是他救我們出去。」
「也是,罷了,背後議論人終究不磊落。小兄弟,我還是再接著和你細講旁的事……」
那幾人見起了話頭,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滔滔不絕愈發誇張。
許久,桌下的手悄然緊握。
而此刻客棧的屋裡,嵇宜安已經掙脫縛住的繩索,手腕一圈紅痕,艱難攥緊被褥苦苦掙扎著。阮少遊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一下子站起來。
「小兄弟,不聽了嗎?」
他嗓音顫顫,問道:「神仙散,是不是三天一發?」
「好像是。這麼說來那今天好像正好——」
阮少遊神情一變,拱了拱手便往客棧方向趕去,他一路輕功縱身躍上攤前屋簷,腳踩瓦片飛身過。
茶攤邊上的幾人面面相覷,又低下頭接著吃茶了。
陰暗的巷子裡,解無生堪堪出來,一身滄桑,他抬起頭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