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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宜安一愣,恍然想起來確實如此。阮少遊已經站起身湊近壇口看,伸手摸了摸內壁,摸到些粉末。「林師姐,你的意思是藥下在了酒裡?」
藥在酒裡?嵇宜安皺起眉頭。
可是不對啊,且不說幕後人是何時下的藥,他當時和方岱喝酒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酒的滋味有什麼問題,充其量只是聞著的時候感覺像好酒,喝起來卻寡淡無味了些。
「酒裡還加了其他東西,中和了酒味和藥味,五石散本就要配以溫酒,不然這麼大的劑量,幹吃怕是能把你吃死。」林璇璣一腳踩上凳子,歪了歪頭,「這個量控制的倒是剛好,死又死不了,卻還會痛苦難受一段時間,下藥的人不像是抱著殺心,更像是在警示。」
「警示……」
「警示什麼,我要給你下毒了,你注意點?」八師兄撓撓頭,被林璇璣一巴掌拍開。
「賈皓呢?」阮少遊可還沒忘了嵇宜安說那傢伙餵他吃散劑的事,呆葫蘆真是,什麼都敢往嘴裡送。
「小八和我說了,我去查了下確實是正常的散劑,賈皓自己吃了也沒有問題。」林璇璣往外看了眼天色,「但是宜安,以後你在吃食上面一定要格外注意,即便是我們給你的食物也不要沒心沒肺地往裡接,此次你在華亭名聲大噪,已經被人盯上了。」
解無生早就想到這點,因此早早包下整間客棧,連廚子都是從萬仞帶過來的,卻漏了自家徒弟的心大程度。
「好。」
阮少遊挑了挑眉。「那賈皓是沒嫌疑了?」
林璇璣看他一眼,慢慢道:「這是我們萬仞的弟子,還請阮少掌櫃不要口出妄言。」
他仍然半信半疑,好端端的給嵇宜安吃什麼散劑,那傢伙的心思絕不單純。阮少遊搖著扇子,外頭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
「籲——」花有道勒馬跳下,大步走了進來,一直以來他都是眾師兄中最神秘的存在,幾日不見像是又疲憊不少。「師父呢?」
「六師兄,你這幾天去哪了?」嵇宜安站起身來,「師父還在大會那邊。」
他作勢就又要往外走去,林璇璣一把拉住了他。
「宜安在這裡,你可以對他說。」
「淮南那邊前些天罕見地鬧了蝗災,十分嚴重。」花有道於是轉過身來,雙眼如炬般盯著嵇宜安,
「如今漕幫那邊武山河遲遲未歸,巧的是官府賑災的糧食也預備走的水路……我預感要出事,回來尋師父,只怕你還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更枉論要如何處理。」
嵇宜安下意識地看向阮少遊。
「你看他,他也不會給你答案。」花有道忽然嗤笑一聲,又轉身大步往外走去,「以後慢慢學吧,我去找師父了。」
「你這樣和他說,他能聽得懂才怪!你就臭屁著吧。」林璇璣朝著他背影怒罵一聲。
「就是,六師兄幹什麼說我們家小師弟,我也沒聽懂呢。」八師兄撓撓頭。
一旁師兄拽他上樓去。「你以後又不當盟主。」
眾人一下都默契地走了,嵇宜安又猶疑著悄悄看了眼阮少遊一眼。
他確實沒有聽懂,淮南蝗災與朝廷賑災走水路又有什麼關係,只有武山河遲遲未歸這個訊息,讓嵇宜安有些擔憂。
但是陸三在來信裡說大哥無虞,應當是沒有事的。
「看來是這批賑災糧食要出問題,」阮少遊無奈勾上嵇宜安肩,偏頭低聲說道,「安安你想,現在漕幫裡頭幫主不在,副幫主也沒了,這批貨是誰人負責和官府合作?為什麼在這種關鍵時刻武山河會失蹤,漕幫會落入那群人的手中,他們要做的是什麼,其實很明顯。」
「他們想要賑災的糧食?」
「安安真聰明,又或者說,他們想要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