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3/4 頁)
但門當戶對這一說也就是些老頑固才守得眼珠子似得,咱們家不興那個。放在你身邊也就是讓你自己拿主意,沒有眼緣就當個使喚丫頭也沒什麼,萬一閤眼緣,能早早為封家開枝散葉也是喜事一樁,屆時找個由頭把人送到寧園去,等孩子生下來交由你祖母就好,等與公主真正和離,再給個名分豈不是兩全其美?”
封夫人說得頭頭是道,一番主意想必是思量良久了,也難為兩個姑娘,甘願半點保證都沒有就冒著被公主責罰的風險來做別人口中的狐媚子。
封鞅眉頭皺得更深,他就算要和離,也絕不答應行如此鬼祟之舉!
“母親所做這一切都是斷定合懿絕不會將此事聲張,您既然能如此清楚她的脾性,想必府中有人替您看著,那您為何不想想,太后是不是也在看著?”
簡短“太后”兩個字卻著實讓封夫人心頭一震,躊躇半刻才道:“太后早已避世不過問俗事,先前你將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發落了宮裡也未見有任何表示”
“太后不管不是因為不知道,而只是不願讓封家對婚事的怨氣日益深重,她是什麼手段想必母親有所耳聞,但母親以為的三年和離是什麼,是需得和才能離,要合懿自己心甘情願,要皇家顏面無損,這才叫和離,若是依母親此言暗度陳倉授人以柄,倒還不如當時就抗旨拒婚來得光明磊落,哪怕惹禍上身,起碼還能落得個不屈權勢的身後名,也不算辱沒家門!”
他這一番話才終於在封夫人心頭敲了一記警鐘,頓時悚然一驚,只怕是在雲端待久了,竟忘了封家的處境,險些因小失大!
若說封家是舟,那帝王家就是江河,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船行水上為防傾覆已需處處小心,若再自身出了岔子,那就算沉了也怨不得天由不得人。
“也罷也罷,這事是娘思慮不周,便就不提了。”封夫人也有些懨懨的,一輩子讀了許多的書卻到底還是見識短淺,一時竟有些慚愧,片刻後才問:“此來倒還有另外一樁事,你爹要我問問你。”
封鞅聞言會意,便起身往書架旁去,取下 辭舊歲
大年三十,除舊迎新。
到了日子,該張羅的都得張羅上,闔府幾步一個大紅的燈籠,對聯、窗花全一招呼,乍一看,紅紅火火一片,差不多能趕上合懿大婚那日的熱鬧了。
因著前些年城南幾個孩子燃爆竹點著了好幾處民房,朝廷一時警醒,下令自此後城中各處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少了那震天的喧囂,安全是有保障了,卻似乎總少幾分年味。
合懿都快悶得長芽菜了,晌午時分,宮裡才來人傳信,召長公主與駙馬前往溫泉宮參加家宴。
她這才活泛起來,孝順的姑娘早就親手給她父皇做了靴子和護膝,給她母后做了狐裘大氅,又教露初用朱漆檀木箱子仔細放好,精心描摹了妝容防止自己看起來病容憔悴讓人擔心,這才疾步往門口去了。
封鞅已在門口等她,他穿藏藍色的衣袍,袍角袖口上一圈亮眼的金色織錦花紋,暗淡的顏色在他身上忽而熠熠生輝起來,遙遙站在那裡,身姿挺立若松柏。
她想起出嫁那日,紅妝十里,他也是這般站在她面前,芝蘭玉樹的一個人,那時他眉宇間的淡漠時至今日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
二人同車而行,一路無言。
合懿終於體人意了一回,上車後就倚著車壁閉目養神,若非那一縷似有若無的迦南香,幾乎就能忘記他的存在了,只可惜啊,還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了。
她約莫是頭回把睡覺變成了件極為難熬的事情,裝也裝的不安穩,眼睫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
這檔口,馬車車輪不知壓到了什麼,突然猛地顛簸了下,合懿猝不及防,額角結結實實在車壁上磕出“咚”地一聲悶響!
車裡靜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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