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2/3 頁)
,像一顆頂上繁茂, 根底卻已經開始腐爛的樹木,只中看不中用了。
皇帝已不願再踏足這裡,男人的心一旦堅若磐石, 那麼任憑女人再多絕望的哭喊也無濟於事。
絕情是真絕情,但失望又何嘗不是真的失望。
少年成夫妻,大婚時兩個人攜手走過東宮的玉階臺,登基大典上又一同站在朝儀門前受百官跪拜,是日同風萬里溶溶, 那天地同輝的榮耀只可能屬於帝后。
他或許沒有當她是心愛的女人,但他從來當她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合懿將他的失望盡收眼底, 卻 美人籠
常寧回長信殿傳話時封鞅也在, 見合懿沒有一道回來便立時向皇帝告退準備出宮回府去了。
出長信殿往南過英成宮廣場, 向西進夾道, 路上還要再拐三個彎兒跨過兩道朱漆檻才能到內宮門, 途中有齊整的禁軍來回巡邏, 不出兩百步必然會遇上一批,宮禁森嚴向來如此。
可就是如此森嚴的宮禁,沒禁住某些膽大包天的叛逆之心。
在他邁步過第三個彎兒前, 忽從一旁的小道的宮牆陰影下衝出來個人,明確而堅定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身小宦官衣服下的身形卻分明是個女子,定睛細看,不是騫瑜的貼身婢女又是誰。
“多有冒犯, 請太傅大人恕罪。”
她微微弓著腰,低眉頷首的姿態,開口話音卻淡漠如水,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封鞅望著她立時蹙起了眉,眸中凝起寒霜當頭落在她身上, “讓開!”
婢女交疊在身前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些,隨即再躬身下去一些, 到底未有退讓, “主子想請太傅移步一敘,請太傅大人務必賞臉。”
封鞅並不理會面前的人,抬眼朝前方宮牆盡頭看了眼,波瀾不驚的語氣, “自己聽,下一批巡邏的禁軍百步之內就會從那邊轉過來,你若不想死在這兒,現在就回去告訴你主子,既來之則安之,別再甘之如飴地當別人手中的棋子。”
他就那麼站在那,青天白日下朗朗清舉,並不需要動,也不需要繞過去,若她自己不走,只待巡邏的禁軍過來,這麼個偷穿宦官衣服的宮女,能尋的罪名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只要他一句話,便有千百個說辭能將她就地正法,都用不著過掖庭待審。
這人面上永遠是與世無爭的淡泊,口中卻是咄咄逼人的鋒利,半點虛招沒有,一擊即中,直刺要害。這樣的人可不會跟你開玩笑。
夾道兩壁的迴音效果甚佳,從這邊能清晰地聽見那頭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落在婢女耳朵裡便是一道無形的催命符。
人在生死麵前沒有真正能鎮定如山的,但事沒辦成總歸也不行,她忽地屈膝跪倒,話說得很快,“主子說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敢勞煩太傅,只要太傅今日應允一事,往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您自此都可安心做大贏朝的駙馬,再無任何後顧之憂。”
她雙手抵在額上深深扣下頭去,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
“請太傅三思。”
這就是上過賊船後染的一身腥,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被拿出來換湯不換藥的作為威脅的籌碼,百試不爽。本以為除掉鄒衍就可高枕無憂,現在瞧著竟還不能夠,要是不徹底斷絕了她們的念頭,後患無窮。
封鞅挑了挑眉,垂眸瞥了眼地上的婢女,沒立刻開口,只靜靜看著她在愈加清晰的腳步聲中終於忍不住動了動腿,才淡聲問:“何事?”
婢女如蒙大赦,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仍躬著身側過去朝一旁的小道比了比手,“奴婢終究身份卑微,此事,主子想親自與您詳談,太傅大人這邊請。”
沿著那條小道往前走百十步就拐彎,人影閃進宮牆裡時那頭的禁軍也正路過這岔道口,堪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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