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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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偏門退出來西邊連著道抄手遊廊,信步遊走,取下鶴氅交到露初懷裡,合懿方才在殿中本就吃了點酒,後又被封鞅遙遙看了眼,麵皮底下只覺得立時有熊熊烈火順著血液流動的痕跡放肆燃燒起來,這會兒正需要冷風來幫她降降溫。
可實際上收效甚微,她止不住去聯想封鞅那一眼背後代表了些什麼,越想越遠,最後嫋嫋飄到天際去了。
剛走到一半,身後有輕緩地腳步聲跟了過來,她凝神回頭去看,見琰錚獨自一人拿著酒壺衝這邊招手,“殿里人太多悶得很,出來透透氣,你往哪去?”
這倒把她問住了,合懿扭頭看了眼遊廊盡頭不遠處的小亭,隨口道:“裡頭熱,去亭子裡涼快涼快。”
她心裡還有些隔應此前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衊封鞅一事,而且若非因此,松青也不會被強制帶走了,由著這緣故,話出口語氣便不似從前那般熱絡。
大冬天找涼快,那般信口開河的置氣落到琰錚耳朵裡卻是夷然一笑,肅重的面容忽而柔和了許多,“正巧,我也打算去那。”
待走到她跟前一邊極從容地伸手自露初懷裡拿過鶴氅,一邊只吩咐讓人退下。
露初有些遲疑,抬眼瞧合懿,見她也點頭應允,方才卻行退了幾步,隨即轉身朝殿中回去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見合懿沒有跟上來,又折回來拉她肘彎,舉著酒壺灌了一口,邊走邊說:“飛鸞閣的事情皇上已與我說了,當時是我欠考慮冤枉了太傅,但誰能想到你會去那種地方……”像是嘆了口氣,“所謂關心則亂也就是這樣子了吧!”
合懿頓時語滯,是啊,如果不是關心她,誰會多管閒事呢?以前母后曾笑說,他們三個人,姐弟倆是空擔了長輩的名號,倒讓琰錚真幹得是長輩的事,委實是勞心勞力。
她心中一點薄如蟬翼的隔應果然立刻就煙消雲散了,抬頭衝他笑了笑,“我也不是想怪你,只是你下回不要再那麼衝動了,我自己若遇上什麼事自己會想辦法處置,你和皇上都為我好我知道,但你們如今畢竟位置在那裡,不動則已,一動,那陣仗就太大,鬧得人盡皆知光讓別人看笑話了。”
他點頭,拉著合懿在玉欄邊落座,像是出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這會兒眼中染上些朦朧的霧氣,映著四下的燭火虛無縹緲地閃爍,姿態慵懶閒適,和那日街道上縱馬而來的將軍判若兩人。
忽然一陣風,吹熄了頭頂的宮燈,他整個人陷入到昏暗裡,看不清表情,只有沉靜地聲音被風吹送過來,他問:“靈犀,太傅對你好不好?”
“啊?”合懿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狐疑地扭頭看他,卻也看不太清,片刻後才道:“還好吧,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相敬如賓,他那樣的人永遠都是謙謙君子,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更談不上什麼不好。”
說著說著還是覺得這話題談起來略彆扭,遂將話鋒一轉,“你呢?聽說這次去勘軍還順帶平了丹雲山一帶的匪患,給我講講那過程有多振奮人心唄!而且我還聽說南邊兒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兒的,你說說,讓我也好長長見識?”
他看穿了她的意圖,卻不肯輕易依從,“那些打打殺殺不適合你聽……把衣服披上吧,受了風寒回頭病情加重就麻煩了。”
說著便探身過來抖落下厚實的鶴氅蓋在她背上,兩個人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合懿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自在,忙身子靠後想躲開些,卻忽然一道力度落在背心,輕輕一壓,便將她壓進了他懷裡。
逾越了,可早就想這麼做的,壓抑過,只是再壓抑不住了。
有些事只要開啟了傾瀉的閘口,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將胳膊收緊,湊近她的耳邊,開口帶著溫熱的酒氣灑在她耳廓,“我後悔了,這半年來每一天都在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