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4/5 頁)
也無甚可講給你聽的,阿姐今日有話問他,你便先去吧。”
問什麼,估摸著是問她的功課吧,扶英心中有數, 暗自給一旁的晏七遞過去個眼神兒,隨即起身朝皇后掖了掖手,便揮著兩臂直往外去了。
晏七瞧著她背影不由得好笑,卻也願意言語上幫她美化些許,腦海中兀自醞釀了一套說辭準備應對,不料皇后只是起身一邊往暖閣的繡架旁走,一邊漫不經心問了句:“本宮記得你的手傷已過許久了,至今尚未痊癒嗎?”
她說著話自然而然回過身,目光落在他包裹紗布的手上掃了一眼,閒談的語氣,“若傷口總是不好,還是應儘早教太醫檢視,否則過些時候天氣漸熱起來,再捂著,反而更易加重傷勢。”
晏七緩步跟在她身後一步之遙,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聽得他微微怔住,下意識抬起手覆上受傷的手背,話說得踟躕萬分:“多謝娘娘掛念,奴才的傷......實則已然結痂了。”
“既然已經好了,為何還要包著?”
皇后微微蹙眉,難不成是擔心手傷好了後他就會被調離扶英身邊嗎?
晏七見她神色似是不悅,便有些惶然,忙請罪:“只是......只是因燙傷疤痕太過不堪,奴才不敢露出來嚇著娘娘與小姐,還請娘娘恕罪。”
“究竟有多不堪,讓本宮看看。”
她從繡架一旁的錦盒中拿出一把剪刀交給他,隨即落座在繡架後,就那麼好整以暇看著他,一如那日在偏殿於他點絳唇時一般強勢。
晏七面對她也還是如上回一般束手無策,沒法子拒絕只得順從,心裡忐忑著,手裡拿著剪刀躊躇了會兒,才順著虎口處剪開了包裹的紗布,將底下黏連牽扯在一起的可怖疤痕露在她眼前。
皇后一時沒有言語,那麼片刻的沉寂卻已經足以將他一顆心重重打入谷底,他低著頭,連忙拉了拉衣袖想要將其蓋住,蹙起的眉間,一分分都是難以言明的難堪。
他這人啊,有顆純淨如玉石一般的心,就像是一隻溫馴的鹿,受了傷便會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那般慌亂侷促皇后都看在眼裡,總有些不忍似得,“人的醜惡原就不在表面上,你這傷還是為救人落下的,有何必要遮遮掩掩。”
“奴才......”晏七手上動作一滯,抬頭看著她,也不知該答些什麼。
她說著忽地話鋒一轉,再開口竟不由帶了些寬撫的意味,“更何況,宮中的汙髒事多不勝數,哪個不都是見慣了比這更不堪不知多少的,又有幾個人真會被區區一處傷痕嚇到,若有誰非要矯揉造作,那你何不就讓他嚇著去。”
那般帶著些無賴的語氣哪裡像是從她口中說出的話,晏七怔住片刻,回過神來頓時沒忍住笑,抬眸瞧她一眼,這才溫然彎著嘴角應了聲,“娘娘說的是,奴才定當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他從正殿踏出來時手上果然不再包著厚厚的紗布,“不堪入目”的傷痕就那麼坦坦蕩蕩從袖口邊緣露出來,從此他都再也沒有憂心過,會教別人認為那是“不吉利”的了。
這會子偏殿裡有教導嬤嬤在一旁伴著扶英,晏七得了空,見她坐在桌案後捧著書本滿面愁苦,便想著去水房打些熱水,給她沏些尋常最愛的甜菊茶來喝,供她解解乏。
路過庫房門口時卻聽裡頭有人在低聲私語,因那言語中涉及帝后,他難免駐足聽了片刻。
“旁邊兒宮裡今兒想必又該得意了,我剛才從翠微宮門前過,正碰見承乾宮的人往裡頭送東西,你沒見那邊兒的氣焰,真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讓她翹去唄,還不就是個拾人牙慧撿便宜的,要不是她跟咱們這邊兒離得近,皇上夜裡就算要走,也走不到她柳昭容那去。”
“就是,不過話說回來,昨個兒那事也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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