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2/4 頁)
她眉心漸漸舒展,手指鬆開他的下頜,眸光沉靜,直直看著他,“若你不願,那便走吧,但出了棲梧宮的大門,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宮眼前。”
不進則退,不成功便成仁,她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因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捨得不見她的。
兩個人的對峙,他面對她的強勢,卻總是躊躇、慌亂、狼狽,更加無言以對,於是註定兵敗投降,無條件臣服。
良久不語,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掙扎在消失殆盡,束手就擒。
直等到塵埃落定,她望著他泛紅的眼角,傾身過去鄭重印上一吻,告訴他,“你是我的人了。”
他沒有再躲,認命地眨眨眼,長睫就輕輕掃在她的唇角,輕嘆一口氣,聲音柔軟卻篤定,“此生只有娘娘厭棄奴......我的那一天,絕沒有我背離娘娘的那一日。”
粟禾端著安神湯進來時,見晏清坐在床邊,一條褲管捲到了膝蓋上,徑直露出了其下整截小腿在皇后眼前,當真是大大地不妥!
她瞧著直皺眉,但皇后那廂彎著腰仔細打量他膝蓋處突出的骨頭半會兒,又伸手過去覆了上去,反覆斟酌出最好的位置,沉沉撥出一口氣只說了句“忍著些”,手上驟然用力,便只聽骨肉間頓時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一陣劇痛席捲全身,晏清只是攥緊了拳一聲不吭,皇后抬眸瞥他一眼,手上一邊上藥包紮,一邊說:“很痛就喊出來。”
他卻早已習慣了咬緊牙關,搖搖頭硬說自己沒事。
皇后便也不再說什麼,接過粟禾的安神湯拿在手裡,教粟禾退下後,才遞過來要他喝下去,“剛接好的腿不能再教你折騰了,喝完了歇到明晨天亮前再走。”
他不好意思的很,卻說不出推辭的話,說了怕她又會生氣,所以還是利落接過來一飲而盡,瞧她直勾勾看著自己,忙紅著耳朵催她一聲,“時候不早了,娘娘就寢吧,我就在這兒守著娘娘。”
她聽來覺得滿意,頷首嗯了聲,翻身上床復又慵懶倚回到軟枕上,手掌壓在他的承旨腰牌上,這才重新想起來問:“你進樞密院才不到一年,要拿到這個定是不易,都說來於我聽聽。”
他微微笑起來,又擔心將自己那些求人殷勤的模樣都說出來會教她看輕了去,話便都是斟酌保留著說。
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信,總歸沒有追問細究過,彷彿只是想要聽他說說話消磨時間罷了。
琉璃盞裡的燭火搖曳了小半晚,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穩清淺,漸漸沒了迴音,他便止了話頭,起身小心翼翼從她身後抽走軟枕,將人抱起來放平在榻上,看她睡得踏實了,他那一碗安神藥的效用恍然這會兒才發作起來。
眼皮兒上像是掛了個千斤鼎,重的都要睜不開了,但他也不能真如她所說的那般,直等到天亮前再走,教有心人看見,又是禍事。
可如今見她一回不容易,他坐在床邊又深深看了她幾眼,有些人,真的是永遠都看不夠。
最後瞧著時辰實在是不便再耽擱了,這才撐著腿起身,步子輕緩地出了內寢。
粟禾在外間梁木底下等著他,待他到跟前了,嘆一口氣,一面伸手扶他一把,一面說了句:“越是喜歡越要剋制,若一味放縱,情也能害人害己,望你要記得這話。”
他聞言沉默了許久,方才點頭,“我只盼著她日日開心,平安康樂。”
所以如果他就是那個可以讓她開心的人,他不會再推開她躲著她,只會竭盡全力去讓自己強大,強大到能夠護她一生平安康樂。
皇后清晨醒來時,床邊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側過臉怔怔朝虛空中望了會兒,這才喚人進來伺候梳洗。
用過早膳,她往偏殿書房去,立在牆高的書架前尋了半個多時辰,才從浩如煙海地文牘中翻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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