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3/5 頁)
這些在這裡當值的人,恐怕也就需遣散了。多餘出來的人就得趕緊自尋出路,否則時候一到,必然是會被送去做苦工的。
第二日辰時,皇上的旨意果然傳下來,取締了西經樓,著工匠將廢墟清理後便會全然將其封閉。
這道旨意一下來,哪還有人坐得住,能拖到關係都趕緊託關係往外走,眼瞧著人越來越少,劉承喜在房裡急地直打轉,無奈之下只得去求李故幫他討個差事,只要不去做苦工,幹什麼都行。
李故呢,西經樓焚燬之事皇后雖未責罰他,但西經樓被取締後便將他派去了京郊的行宮服侍先帝的和敬太妃,他耐不過劉承喜一再懇求,只好託了臉面教人在宮闈局的名簿上再加了個劉承喜的名字,屆時與他一同前往行宮。
最後剩下任東昌與晏七,任東昌是因程修儀之故沒法兒託人幫忙,晏七卻是託了人也無用。
趙瑞成也替他到處求了人,但因他手背明面上大片的燒傷便等同於破了相,這樣的人放在主子眼前晃悠那是大不敬,就像那時初來帝都,因為家鄉的疫病被人覺得不吉利一般,他如今在旁人眼裡,也是不吉利的。
敏欣倒是來瞧過他一回,囑咐他好好養傷,說定會去求淑妃娘娘重新召他回去,但後來也再沒有了音訊。
或是因他手上的傷痕,或是因西經樓曾是皇后常來之處,總歸淑妃都是忌諱的。
事到如今,眼見闔宮裡那麼大,卻除了做苦工的晦暗地方,沒有哪裡還能容得下他。
西經樓封閉前幾天,任東昌喝了一整日的悶酒,臨到傍晚時分終於出門了一趟,入了夜才回來,身上臉上帶了傷,儀容也有些散亂,衣服上隱約可見諸多腳印汙漬。
晏七看在眼裡卻沒法兒過問,如此反覆了三天,情況似是逐漸見好,第四日正午時,他收拾了東西,與晏七告別後,仍舊重新回了靈粹宮當差。
最後連傷重不能下床的韋安也都託人尋到了個奚官局跑腿的差事,李故眼見晏七無處可去,心下不忍,原也打算帶他前往行宮,但無奈周承彥得知劉承喜之事後教人打了招呼,宮闈局的人也就再不敢隨意添人上去了。
李故走的那日,是西經樓封閉前一天早上,晏七前去送他和劉承喜,卻見他只隨身帶了一個不算鼓囊的包袱,再則另外的,便是那把從未響過的古琴,李故待之甚重。
他這人心善,未能安置好晏七總歸心頭過意不去,臨走也還囑咐了句,“我與良工說過了,你這傷如今露在人前不好,等過些時候稍稍痊癒,不那麼顯眼了,他會再提你出來,暫且忍耐些吧!”
話是如此說了,可燒傷的傷痕如何能痊癒,只會時日越久瞧著越是駭人,但李故一片好心他也誠心謝過。
傷痕是他自己找來的,如何能怨天尤人。
傍晚時,宮闈局派了個小內官前來提人,晏七已收拾好東西等在映春庭門前,見了面那小內官難免揶揄他兩句,“我說你也是倒黴,好好的跑進去救什麼人?燒壞了樣子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瞧著你救下那人這會子也沒功夫顧得上你,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想做好人,想想今天......哦,不對,那做苦工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你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做好人都難說咯!”
風涼話一貫說得輕巧,晏七聽著也是灌耳朵便教它過去了,對方瞧他不言語,再有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二人一直走出了西經樓圍牆,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了聲“留步”,晏七回過頭去,卻見知意正自夾道上匆忙而來。
她既然來送他一程,晏七心中也謝她好意,不料知意到了跟前,著急喘了一口氣卻說,“你不必跟他走,娘娘開恩,召你進棲梧宮當差了。”
作者有話說: 本文從3.14日,也就是明天開始入v,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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