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3/4 頁)
,也與她一樣憎恨那般的愛,他以為的愛,是成全、給予、陪伴,是為她生為她死,他愛她清冷高絕,端莊似孤月,也愛她張揚桀驁,耀眼如驕陽。
如果可以,他願意以身為劍,披荊斬棘,為她斬斷枷鎖,劃破那困住她的壁壘。
宮道上打過第三更,他從床邊站起身來,彎著腰遲疑了許久,終於還是俯下身,輕輕吻在她額角的傷痕上。
他苦笑,嘲諷自己的痴心妄想膽大妄為,但這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放縱了。
臨走前他在桌上點燃了一簇燭火,微弱的一點光亮,不會擾了她安眠,但可以讓她若從夢中醒過來不至於滿目黑暗。
踏出正殿時,粟禾已不在門口了,他往後院的值房去,見到了她,便請她明晨轉告皇后,以身體有恙為由,請準休沐一日。
沒別的緣由,他只是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收拾好自己的心緒,再重新去面對她。
秋夜的風微涼,吹動他手中的燈籠,火苗在半空中搖曳,他的身影穿行在寬闊的夾道上,消瘦卻清雋,挺立如松竹。
後半夜突然開始下雨,秋雨綿綿聲勢溫柔,反倒助眠,他躺在床榻上不多時便入了夢,直到翌日辰時二刻,才被一陣敲門聲叫醒。
“晏七,醒了嗎?醒了的話應個聲兒,快給我開門。”
是趙瑞成的聲音,這話問得可以,就算沒醒也該被他吵醒了吧......
晏七惺忪朦朧嗯了聲,抬手揉了揉眼睛,這才起身去給他開門,問:“你怎麼知道我今日休沐的?”
“我先頭往棲梧宮去了一趟啊!”趙瑞成一邊側身進來,一邊道:“你們哪守門的小內官從前跟我認識,我去尋你,他給我說你今兒沒去上值,我就奔這兒來找你了,還挺湊巧,今兒我也休沐!”
晏七哦了聲,見他揚了揚手中的食盒,“我給你帶了肉包子和粥菜,你趕緊去洗漱,吃完了,我領你出宮轉轉去!”
他說話的模樣喜滋滋的,但內官出宮不是個小事,萬一出了岔子,必定是掉腦袋的大罪!
晏七不敢隨著他馬虎,“你怎麼出宮?”
“我有乾爹啊!”
趙瑞成一挑眉,腰桿子挺得筆直,他這人一張嘴順溜,自打認了周承彥做乾爹,也不管人家就比他才大六歲,一口一個乾爹叫得嘎嘣脆,話音都不帶拐彎兒的。
“這會子皇上和主子娘娘們都往圍場去了,皇后娘娘又病著,闔宮裡就我乾爹最大,他給了我一塊令牌,足以通行無阻,我還怕誰?”
他說著又湊過來,“眼下這等天時地利與人和,你要是不去,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嗯?”
這話教晏七無言以對,衝他比了比手,請他坐著稍等一會兒,便自行進裡間洗漱去了。
二人這回沒走明崇門,而是從定安門出的宮,那裡素日是內侍省內官外出採買會走的道兒,守門的禁衛見著他們也習以為常,仔細核對了令牌便放了行。
趙瑞成這廝自小是在宮外長大的,小小年紀,吃/喝/嫖/賭無一不精,眼下踏出了宮門,撒歡兒倒騰得架勢那真如是蛟龍入了海。
他說要帶晏七去長見識,誰成想拉著他走街串巷大半天,最後停在了一處“聚寶齋”門前。
光看名字晏七還以為是個什麼珍寶古玩店,進了裡頭,那一聲聲吆喝著“買定離手”“開開開”簡直要把人耳朵震聾了。
他抬手扶額長嘆一口氣,本著捨命陪君子的心態才好不容易在這等烏煙瘴氣的地方待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實在不行了,才硬是將趙瑞成拖了出來。
那小子倒是機靈,一會子功夫賺了個盆滿缽滿,拿著那些橫財挺著腰板子攜他轉過了一條街,一頭鑽進了一家門庭若市的酒樓裡。
兩人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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