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4/4 頁)
胎的猜度目光,可也沒人敢說出來,眼神交接都是不約而同的心照不宣,連床邊為了好姐妹哭得死去活來的趙昭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也只能偷偷在心底將殿中那位蛇蠍皇后千刀萬剮了去。
皇后其實不甚在乎她們的仇視,就如同狼不會將羊放在眼裡一樣,當凌駕於芸芸眾人之上時,誰有心思去理會弱者的苦悶和恨意。
只不過有些體面上的話,還是要問:“什麼藥物查出來了麼?”
章守正卻搖頭,“皇后娘娘恕罪,婕妤娘娘日常所接觸之物多不勝數,一一排查尚需時日,目下還未有確切定論,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這廂正說著話,一旁偏殿大門吱呀一聲輕響緩緩開啟,章守正忙止了話頭,只見從裡頭出來個小內官,弓著腰緊著步子挪到皇后跟前,畢恭畢敬的姿態,“聖上召皇后娘娘入內覲見。”
偏殿西邊的菱花窗這會子敞開著,有簌簌清風送進來,吹散了香爐中燻燃的沉香,只餘淡淡一縷縈繞在鼻端,混雜著窗外的秋雨,有些頹靡的意味。
皇帝立在窗邊,眸光靜靜望向院裡零落的一地銀杏。屋外雲影中的一點灰暗天光都不及燭火明亮,人在交錯的陰影中,周身盡都籠罩上一層霧靄,看不清道不明也猜不透。
皇后在幾步之遙外盈盈福下身行了個禮,窗邊的人聽著聲音回過頭來,極年輕的一張臉,少年人劍眉朗目輪廓英挺,只眉心幾道抹不平的皺褶讓面容平添了幾分沉肅,眸光略略朝這邊掃了一眼,招呼她過去,又朝引路的小內官吩咐道:“教外頭的人都散了吧。”
帝后有話要談,旁人自然不便在場,小內官出去傳達聖意,徐良工得了皇后授意便也隨之退下。
身後大門輕闔,屋裡只剩下了二人,皇后依言行到他身邊,他卻好像並不打算開口,兩人便就如此沉默地並肩站著。
屋裡淡薄的光線打在背上,照出兩個互不相與的單薄剪影,邊緣鋒利,彷彿稍有不慎便會傷人傷己似得。
兩相寂靜許久,還是皇后先開口,話音平和,“臣妾聽聞皇上已在這裡靜待了整日滴水未進,如此下去於聖躬不利,還請皇上節哀順便。”
皇帝聞言寂然瞥了她一眼,“你向來連朕的死活都不放在眼裡,還在乎朕是否節哀嗎?”
她從未當他的面說過任何悖逆之語,如今有此一言不過是因此前他與侍衛在校場擊鞠,御馬不知為何受了驚險些將他摔下來,事後他卻聽聞她端坐在觀臺上淡然自若,連眼皮都未曾慌張地多眨一下。
他伸出手去接了一把窗簷下的雨滴,雨水落在掌心裡轉瞬成空,留下一片水漬。那手上還有些斑駁的血跡,教雨水打溼了,浸透了,徐徐染開來,滴在窗沿上顏色比周圍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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