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4/4 頁)
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望著皇后,似乎是躊躇了下,微微起身不動聲色朝她那邊坐過去些,俯身去逗著靖昌,目光沒好意思看她,話卻是對她說的,“你將姵兒視同己出是好事,但我心裡總還是想和你有個孩子的。”
言語間有幾分忐忑,也有幾分試探,想知道她的氣究竟消散幾何了,也想知道她如今對他是什麼態度。
皇后都聽得明白,側過臉去沉沉看著他的側臉,緩緩搖了搖頭,話音簡潔明瞭,“我不想。”
一句話徑直將皇帝釘在了原處,所有的笑意盡都凝結在嘴角,再也化不開。
晏清正從門外進來,聽得很真切,他抬眸去看,入目便在她的髮髻上看到了那根翡翠簪子。
前一晚的患得患失在一瞬間消散,心安定回原處。
他是應該高興的,可下一刻,除了那根簪子,他還看到了皇帝灰敗的面容,一時間卻又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苦是樂。
這時候後知後覺的愧疚或許有假惺惺的嫌疑,但確是他真實的感受。
三個人的局面,從沒有其中哪一個人能逃得過內心的煎熬。
晏清收回目光,緩步上前行禮覆命,皇后大約也沒心情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放下手中的撥浪鼓,站起身兀自告退,路過他仍舊是目不斜視,裙角很快消失在門口轉角處。
那頭人走了,皇帝心裡悶著氣,大手一揮教曲藝班子那些人都退下了,靖昌公主也差人送回了賢妃處。
明月臺頓時裡外都安靜下來,人坐在上首頹然了許久,側過臉目光不經意的一掃,卻看見旁邊落下了一隻手釧,想必是方才皇后取下來哄靖昌玩兒的。
他看著不順眼一個勁兒只想砸了去,但拿在手裡揚起來半會兒,還是作罷。
皇帝起身,拿著手釧負手出了明月臺往前頭雲瀾閣去,玩樂的心思都被攪亂了,還是要找點什麼正事做。
晏清奉命跟著,進了裡頭便見皇帝往桌案後落坐,隨手將手釧放在桌子一角,又吩咐他過去伺候筆墨。
他應聲,到跟前兒了,皇帝抬眸瞧他一眼,想起來問:“你叫什麼名字,從前怎麼沒見過?”
晏清聽著頗為無奈,這哪裡是沒有見過,最初在棲梧宮若不是皇帝氣盛摔了茶盞,他那時候或許就被徐良工活活打死了,而後來含元殿,他一條命又險些交代在皇帝手下,只是這位皇上倒真可謂是貴人多忘事,全然都不記得了......
他頷首回話道:“奴才晏清,現為樞密院承旨,只因這幾日大監身體不適,鄭高班才暫時調奴才到御前伺候。”
皇帝略點頭,兀自重複了一遍,“海晏河清......倒是個好名字,進宮前原是出生讀書人家的嗎?”
晏清說不是,“奴才出身貧賤,這名字是進宮後才改的。”
也是了,若出身詩禮之家,合該去參加科考,又怎會進宮來?
皇帝嗯了聲,稱讚了句改得好,便不再多言,從面前成堆的文牘中抽出一冊開啟來,隨即一頭扎進了浩瀚政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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