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第2/4 頁)
?”
她還沒有完全從方才疾風驟雨的糾纏中抽離出來,四目相對,也略微有點臉紅。
畢竟也是頭一回領略到那般強烈的渴求與索取,那樣全身酥軟毫無還手之力的沉淪感教人心頭悸動,所以才會連喘不過氣了都還貪戀著不肯放手,勾魂奪魄的效用,簡直像是惑人的蠱藥!
好在依託於馬車中的燈火併不明亮,足以將一切促狹掩蓋在昏暗之下,她點點頭,由他抱著起身往一邊的坐榻上放。
他還是那麼個溫柔得沒邊兒的模樣,對她輕拿輕放,安置好了,正要轉身去拿那邊的衣裳,衣袖卻又被她拉住了。
他轉過頭去看,見她面上遲疑了下,又鄭重囑咐了句,“你的身、心從此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切不可再教旁的任何人碰了去,記住了嗎?”
這大概是女人都會有的佔有慾,卻教他胸懷中一霎酸楚莫名,片刻沒能說出話來。
身為內官,這輩子原本就註定只能是個孤獨終老的命運,世上怕也只有她,才會拿他當個奇貨可居的寶貝,憂心他會被別人染指了去。
他牽唇笑得苦澀,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第一次將自己的心完完整整袒露出來,傷口與愛意並存,餘生都交給她來保管。
“皎皎,我是個殘缺之人,理應當不起你的厚愛,更加不該妄自愛你,但我或許生性自私貪婪,初時逃不開你是因我不想逃開,後來放不下也是因我根本不想放下。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長久伴著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想。所以不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竭盡所能地給你,哪怕有朝一日你厭棄了我,你也依然會在我心裡,直到我老、直到我死那一天,永遠都不會變。”
他的話,一字一句珍重無比,她都聽進心裡了,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婉婉地笑著,話音卻哽咽,“我喜歡的人,就是世上最好的,只許你一輩子陪著我,不許你妄自菲薄。”
她眼角微紅,言語間,餘光瞥見掉在坐榻角落的簪子,深吸一口氣側過臉去拿過來,遞到他手上,“不是說送我的嗎,我看不見,你來給我簪上。”
晏清答應了聲,俯身湊近些,仔細在她的髮髻上斟酌了個位置,將簪子斜插上去。
她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髮,問他:“好看嗎?”
他點頭,由衷笑著,“你最好看。”
換好衣裳後約莫又行了半盞茶,馬車緩緩停下,便聽車伕在車門上敲了兩下,殷勤在外頭說到了。
她今晚也很開心,欣然從車壁的木鉤上拿起帷帽帶上,便將手交到他掌心,十指相扣,由他牽著下了馬車。
大贏朝的宵禁令廢了幾近百年,坊市繁盛早就日久天長,今日又恰逢皇帝生辰府衙大開福祉,街上有巡遊的雜耍隊伍、藝伎花車,過路之處無不人聲歡呼鼎沸,街邊兩側又依次排開兩列各類攤販,猶似長龍,一眼都望不到頭,人潮遊走其中,要的就是那份摩肩接踵的熱鬧。
她站在街口處看眼前煊煊赫赫的萬丈紅塵,便想起幼時同兄長們一起在帝都中翻天覆地的快活日子,肆意的童年教人眷戀,也教人珍視。
所以那樣珍貴的記憶,始終鮮活的存在於腦海中,每每回想,便會如一幅畫卷鋪陳在眼前,而她現在,正在這幅畫卷上再勾勒上一個他,從此眉間心上,便是要惦念一生的人。
她拉著他沒入到流動的人群中,一路走馬觀花,隔著帷帽給他指不遠處的一座三層小樓閣,“你看到那裡了嗎,那以前是一座燈樓,我八歲那年的上元節,大哥二哥偷偷帶我出來玩兒,去那裡猜燈謎,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們三個人小半個時辰就將那裡所有的燈謎都解開了,誰知這事後來在帝都中傳開了,人人都說是天上的仙童下凡,但國公一猜便知道是我們三個,回頭就罰我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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