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3/4 頁)
他承認了曾經試圖躲避過,她沉吟片刻,忽地道:“你若生了想要逃走的念頭,本宮會知道的,就像方才一樣。”
他訥訥地,不知道怎麼回答,不是沒什麼好說的,而是想要說得太多,反而需要字字斟酌,究竟說哪一句才是最合適的。
但事實證明他在面對她的時候,言語天賦實在太過缺乏,腦海中無論冒出來什麼答覆似乎都不夠滿意,於是斟酌到最後,乾脆簡而言之,斟酌出一句:“奴才知道錯了,絕不會再犯。”
她周身的寒意在消散,眉頭逐漸舒展,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如果一個人把自己的心全部放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哪怕看不見,她的喜怒哀樂,他也都可以立刻感同身受。
“過來。”
她收回推在他胸膛上的手,嗓音沉靜。
他腳下躊躇,還是依言往前了一步,膝蓋隔著衣料觸碰到她寬大的大氅下襬,他停下來,聽見她輕輕的一聲嘆息,“本宮有很久沒見你了......”
是有很久了,他離開棲梧宮至今都快小半年了。
“娘娘......如今還好嗎?”
他問得剋制,她卻沒回答,忽地抬起手,指尖憑藉記憶便可以準確落在他的眉眼上,反問他:“若是不好呢?”
她在輕輕描摹他的輪廓,從眉眼、鼻尖,到臉頰,最後停留在柔軟的唇上,指腹沿著唇形的弧度一點點摩挲,恍然未覺,帶起他逐漸沉重的呼吸。
她卻只是彷彿自言自語般呢喃,“闔宮的事務忽然繁雜不已,本宮覺得累,一個人對弈其實很無趣,上個月伺候筆墨的宮女將本宮的字帖染上了汙跡......諸如這些,你覺得好嗎?”
她在問他,或許不算很好,可她說得這些他已經聽不太真切了,沒辦法回答她任何話語。
喉嚨間頓時不自覺狠狠滾動了下,他放在她後腦勺的手掌忍不住顫動,控制不住地一寸寸地貼近,觸碰到她的髮髻,終於停頓了下。
但腦海裡千萬個聲音同時都在嘶吼著告訴他:不夠!
這樣的距離不夠,他想要更近一些,再近一些,近到足以貼合她。
她的每一分觸碰都教他備受煎熬,身體裡猶如生出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他在沒有盡頭的往下墜,她成了將他推下去的罪魁禍首,成了他莫大的折磨。
“娘娘......”
他伸手鬆松碰了下她的手腕,想要教她停下來,痛苦與掙扎都在她的指尖下翻湧成海,絲絲縷縷傳遞到她心裡去。
她感覺得到,還是不忍心了,於是順著下頜的弧度緩緩遊移下來到脖頸、肩頭,最終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背,頷首稍稍往前傾身一點,光潔的額頭正正抵上他頸窩。
肌膚相接,他頓時驚得一顫。
“別動。”她的話不容置疑,不容拒絕,“這裡冷......你能讓我暖和。”
這次她沒有崩潰的情緒,沒有醉酒後的失態,她只是……想要抱著他。
過於近的距離,她說話的聲音像是矇住了一層霧氣,縹緲朦朧地那麼不真實,只有額邊的碎髮似有若無地掃在他脖頸上,徑直癢到人心裡去了。
但她坦然得教他無言以對。
如果可以看的見,他知道自己的耳朵此時一定紅的要滴出血來,也毫不懷疑若一直用這樣的距離相處,他一定會變得“越來越暖和”。
他胸膛裡撲通撲通地鼓動的厲害,很有一種要跳出來的衝動,讓他有點呼吸困難,可還是忍不住伸臂去環住她,在狹窄的空間裡,竭盡所能地去擁抱她。
真正抱緊她的時候,他的靈魂彷彿也真正找到了歸處。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隱約傳來宮女呼喚的聲音,她該走了,他在等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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