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3/4 頁)
間蹙起難言的酸楚, 心中一霎五味雜陳,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看他一眼,沒言語,伸出手臂去勾住他的脖頸,額角貼上他的頸窩,哪怕未著片縷,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裡也不覺得羞怯,因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了。
他回過神來,將她放在床榻上,拉過被子蓋好,望著她眸中愧疚,“皎皎……無論今後情勢如何,你都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你知道嗎?”
別的路,是指皇帝,那是一條安穩榮華的道路,哪怕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她依然可以做母儀天下的皇后,但今晚之後,那條路已經徹底斷了。
但她只是點點頭,淡然說知道,“可你是我唯一的自由,我心甘情願。”
有些愛,孤注一擲,是絕望中開出的繁花,濃烈而純粹。
他眼眶裡有些熱熱地,深吸一口氣,勉強對著她笑了下,藉口清洗血跡,起身往隔間裡去,雙手攪動起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極力壓抑的嗚咽,良久之後才出來,眼尾仍掩不住微微泛紅。
她只能裝作沒有看到,挪一挪身子往裡側些,含笑招手教他過來一起躺下,“明明知道一會兒就要離開了,還去那麼久,快點過來,讓我再抱一抱你。”
晏清溫然彎起嘴角,長睫低垂將一切情緒盡都掩蓋住,點頭應了聲,依言走過去撩開被子躺下,正想伸出手臂去抱著她,她卻覺得那一層外袍實在礙事,三兩下扒了又扔回到地上。
她這才滿意了,靠過來伸臂環住他,她喜歡同他緊緊貼合在一起,肌膚相親的感覺,教人覺得安心、滿足。
他將她攬在懷裡,手掌一下下拍在她背上,哄她閉上眼睡一會兒。
她其實不願意,“一覺睡過去就見不到你了。”
他輕輕的笑,低頭親她的眼睛,教她睜不開,“我不想教你看著我離開,睡吧,我會追去你的夢裡尋到你。”
“往後你不在的每一天嗎?”
“嗯,每一天。”
他的嗓音綿軟溫柔,他的懷裡好眠,她閉上眼果然很快沒了動靜,淺淺的呼吸就掃在他胸膛上,像是印記,深深在他的心尖刻上一個她。
晏清抬眸朝窗外看了眼,還是一片漆黑,又看看懷裡的她,手掌輕輕撫在她的纖細的肩背上,很是眷戀、捨不得,但必須離開了。
他輕手輕腳從她脖頸下抽回自己的手臂,翻身下床,穿好衣裳臨走前,他彎腰在她額上親了下,話音輕柔卻篤定,喃喃的:“你要保護好自己,等著我回來,等著我,帶你離開。”
前往西境的隊伍從宮城出來時,正值日上三竿,驕陽高懸於頂。
這時的她應該已經醒了吧,晏清從馬車車窗中探出頭去,回首去看那座恢弘的四方城,才道是高聳的城牆終於無法再囚禁住他的人,卻牢牢囚禁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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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洋洋灑灑在床前撒下一地金,照著帳中兀自出神的人。
晏清已經走了,她伸出手掌覆在一旁的枕頭上,停留了許久才起身穿上寢衣,淡然朝外頭喚了聲,只吩咐教粟禾一人進寢間伺候。
人立在床邊,被子是掀開的,沒有避諱什麼,只是吩咐了句:“勞煩嬤嬤將這些東西都燒掉吧。”
粟禾站在原地一時沒有動,看著床榻上刺目的落紅大驚失色,“娘娘怎的如此糊塗,那不過是個內官,娘娘拿他取個樂子當個慰藉便罷了,怎可......怎可自斷了後路呀!”
“不過是個內官?”皇后聞言眉頭緊蹙,“他在我這裡不是個一時興起的樂子,也不是愁苦之餘的慰藉,那樣的話往後不要再說了。”
她眸中堅決,粟禾不好再多言,深深嘆一口氣,行到床邊收拾之餘還是道:“娘娘今日想必身子不舒服,奴婢傳人在隔間備些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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