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2/5 頁)
粟禾聽到這兒恍然明白過來, 如今西經樓已然不存在了,臨至月中時皇后再也無處可去,避無可避。回想當日皇帝寸步不讓執意封禁西經樓的模樣,任誰看了也能知道那較著的是什麼勁兒。
她一念及此,便料想皇后下半晌神思恍惚定然是為這個。
“承乾宮那邊還沒派人來,奴婢先前倒是教人去打聽了一回,但那邊只說是皇上這會子尚且還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其餘的一概不知道。”
粟禾說著眸中精明一閃:“往常那幫子奴才可沒有這樣的,想必這回是上頭提前有了交代,不讓透露。 ”
讓藏著不說,那想必是還在為此前跑過來一趟卻正趕上皇后歇在偏殿的事計較,上回是巧合,但如今總歸她已經沒有別處可去,他就想看看,她這回究竟是不是有意還要去偏殿避著。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也開始跟她使這些逗貓逗狗似得心眼子了。
皇后蹙了蹙眉,面上有些不悅,“不透露便不透露吧,往後不要再派人去打聽,倒給人看了笑話。”
粟禾應了聲,又踟躕道:“那娘娘您若實在不願與皇上同寢,不如今晚仍舊與二小姐一道歇在偏殿吧,皇上上回不也沒見說什麼嗎。何況往常有西經樓,您往那兒去是禮佛、是為皇室祈福,怎麼著對彼此都是個體面,但如今皇上非要將那份體面扯破了,也怨不得您。”
她到底還是向著皇后的,帝后感情和睦夫妻情深自然是好事一樁,可若是皇后不願的事,粟禾也不願費那些唇舌再去勸阻堵她的心。
更何況尋常女子都還期盼著此生嫁個心上人再將身心託付,而皇后呢,十五歲起就被逼著為進宮做準備,嫁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半大孩子,從進後宮開始便陷入了與太后無休止的爭鬥中。
好不容易費盡心力鬥垮了太后保全了皇帝,自己卻被困在了宮裡,她這輩子都註定要在皇后這個位置上,至死方休,再沒有什麼選擇心上人的機會了。
皇帝既然有那麼多女人,旁人又何必再來苛求她去做違心的事。
皇后聞言沒什麼答覆,仰頭將藥喝了,眸中仍舊沒什麼精神,沉吟片刻卻說算了,“就在正殿安置吧,皇上今晚大約是不會來的,況且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已進了這深宮,難不成還有出去的一天嗎?徒勞費那些功夫做什麼。”
“娘娘......”
那話說得教人聽來意外的很,粟禾不知她為何忽然轉圜了心意,還想問些什麼卻見她已自顧起身喚了人進來伺候梳洗更衣去了,而後帳幔四垂,將一切紛擾盡都擋在了清夢外。
粟禾心下疑惑莫名,卻沒辦法再開口明言,只得自己再細細琢磨幾個來回,可越琢磨,心中那團線便越尋不到頭,成了一團亂麻。
承乾宮這會子還是燈火通明,皇帝批閱完手頭的奏摺,靠在寬大的椅背裡抬手揉了揉眉心,林永壽適時遞上來一盞清茶,“皇上,歇會兒喝口茶提提神吧。”
他接過去,低著頭品一口,隔著繚繞的茶香忽然問:“棲梧宮那邊什麼動靜?”
林永壽心中瞭然,含笑回道:“西經樓都已然不存在了,還能有什麼動靜,方才聽小路子來回說那邊派人來打聽了一回,問皇上您今兒晚上是否還駕臨,幸而先前已吩咐了下去,底下人心裡有數口風都緊,一概回了說不知道。”
“還真的派人來問了......”皇帝答應了聲,眉間存著這些年日積月累蹙起來的淺淡痕跡,目光嫋嫋在虛空停住許久,“那你說,皇后派人來問這麼一遭,究竟是願意朕過去,還是不願意?”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林永壽有些犯了難,片刻沒答上來,腦子裡飛快倒騰了幾個來回,湊出來句:“奴才哪敢猜度皇后娘娘的心意,但奴才也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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