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1/4 頁)
是啊,她一貫是最體貼的,也是最愚蠢的。
舒清嫵匆匆把這封薄薄的家書讀完,隨手仍在一邊,起身站在了窗楞邊,眺望院中的那棵丹桂。
這時節,盛京的所有草木都是光禿禿的,能抗過寒冬的肆虐都算生命旺盛。
雲霧跟在她身邊,小聲安慰她:“小主,夫人一貫都是那個性子,您別往心裡去。”
舒清嫵扭頭看她,倒是沒想象中的那樣傷懷。
她只是嘆了口氣:“我以前太傻,總是想奢求一些並不屬於我的東西,還不如你看得明白,以後我要是再犯傻,你就提醒我。”
舒清嫵道:“有些錯誤,我不想再犯第二回 。”
雲霧見她心裡明白,卻還是有些心疼的:“小主,反正咱們如今住宮裡,您若是不喜歡,家書以後都不瞧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夫人便是再如何,也不敢闖進宮中來。咱們自己開開心心的,以後有機緣再生個小殿下,到時候也就您就沒時候想家中事了。”
一說起小殿下,舒清嫵的表情倒是不如剛才放鬆。
上一世她入宮十年,不說恩寵不斷,也算是宮中最受寵的那一個。只是不知道為何,就是無法誕育子嗣,連懷上的跡象都無。
太醫隔三差五就要過來請脈,坐胎藥業喝了那許多,可到頭來卻依舊腹中空空,到底沒能養育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這也算是上輩子她最大的遺憾。
父母親緣單薄,夫妻愛情無望,就連個至親骨肉,能唯一屬於她的孩子都沒有,也不知那三十年光陰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舒清嫵現在想來,她自打進宮承寵以來,身體就越發孱弱,先不提到底能否孕育子嗣,就是連夜裡安寢都無法滿足。
日積月累之下,整個人是越來越疲累,越來越痛苦。
難道,她這一輩子還要重走來時路?
舒清嫵垂下眼眸:“這月可請了太醫?如今是哪位當值?”
她前世當上德妃之後,就有太醫院正隆承志親自請脈,一直以來也都是他在給舒清嫵看病,說起來,隆承志是宮中老人,祖輩都供職於太醫院,是相當有名的太醫世家出身。
但她還是才人時,倒是沒那麼大的排場,往常都是太醫院誰當值誰過來瞧,還經常拖延,倒是有些許對付。
前世隆承志未曾治好舒清嫵的病,讓她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舒清嫵對他少了幾分信任,此時便是能請,也不想再讓他給自己看病。
太醫院值守都有事例單,雲霧下去翻看片刻,回來對舒清嫵道:“小主,今日值守的是女醫正徐思蓮徐大人。”
舒清嫵微微一頓,想了想道:“取我的腰牌,讓雲煙親自去請,就說我身體不適。”
待雲霧退下去,舒清嫵才緩緩長舒口氣。
大齊因高祖純皇后的緣故,女人比前朝地位更高一些,有些文吏官職也可由女人擔任,若是文采異常出眾不輸男兒,也可春闈試一試,大齊兩百年間,已出過女性重臣三位,其中一位甚至榮登內閣,成為首個女閣老。
太醫院中,因大多都是伺候宮妃太后太妃等,女醫更多一些,在院正之下,還有四位院正,其中兩位都是女性。
今日值守的就是年紀比較輕的那一位,舒清嫵上輩子沒跟她打過交道,這一世倒是想試一試。
畢竟隆承志連她是什麼病都說不出來,每每都是說她思慮過甚,辛苦勞累,若真如此,怎麼陛下比她忙碌得多,卻每日精神矍鑠?
舒清嫵覺得不對,可隆承志已經是院正,陛下的平安脈也是他在請,舒清嫵到底也沒再大動干戈。
這麼一耽擱,一輩子就過去了。
這一次,她卻不打算再坐以待斃,早早瞧看了,一個不行就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