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第2/4 頁)
:“施大夫心地仁厚,替我們治病,是我們要謝謝你才是。”
施嫿與那人告別,拿著信回到崔府之後,便拆開了看,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裡面竟然有兩封信。
一封是林寒水寫的,裡面說了些懸壺堂和林家的近況,對施嫿一個人去岑州表示有些擔憂,讓她出門在外,多多注意,再者謝翎中了狀元,報錄人已經來報了喜,如今他已入了翰林院做官,只可惜施嫿不在,特意藉著書信告知她一聲,謝翎當初寫了信,她不在蘇陽城,這次特意附上,隨信一同送來了。
施嫿看過之後,又拿起了第二封信,翻到前面,果然上面寫著幾個清瘦俊逸的字型:阿九親啟。
施嫿的手指立刻頓住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動作,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詞,近鄉情怯。
這個詞放在此時來說,或許不那麼恰當,但確實十分貼切她此時的心境,當初她回邱縣時,一路走到梧村,也從未生出過這種心情。
而此時,面對著這麼一封簡單的信,她竟然有些明悟了那四個字的感受。
霎時間,手中的信彷彿重若千鈞一般。
施嫿沒有拆開,而是將它放下了,走到窗邊,把窗扇推開,外面有一樹芭蕉,明媚的陽光自芭蕉葉外面照進來,將它映得通透碧綠,十分漂亮,鳥兒的啾啾鳴聲串串灑落。
施嫿怔了片刻,這才回到桌邊,將那封信拆開,一時間,淡淡的墨香也無聲無息地氤氳開來,竟是十分的熟悉。
阿九,見信如晤。
少年清亮的聲音,不疾不徐,彷彿就在耳邊響起,甚至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笑意:阿九吾愛,東風握別,倏屆朱明,憶清露別離,已逾數月,甚是想念,歸心似箭,無奈殿試在即,分身乏術,唯有借鴻雁魚書,以敘離情。
一別之後,兩地相懸,心中顧念日益殷勤,偶憶往事,恍如昨日猶在,記初遇阿九,至而今竟已近十年矣,人之一生,匆匆不過六七十載爾,吾今年十歲有七,阿九今年十歲有八,惟願往後餘生數十載,與阿九攜手共度,上窮碧落,下至黃泉,不敢訣絕。
……
施嫿的手輕輕顫了一下,那信紙也跟著顫了顫,倒彷彿她胸口處的那一顆心一般。
窗外,鳥兒嬌滴滴的鳴聲仍舊一串串灑落,她抬眼望去,只見大好豔陽,晴空高照,竟如夢中畫卷一般。
施嫿怔了許久,心中思緒紛紛雜亂而過,最後只餘得那一日夜裡,少年提著燈籠,站在院子裡,含笑望著她,目光中是無盡的溫柔,像是天上的星子落入其中。
阿九,我喜歡你。
不知過了多久,施嫿將信放下,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磨了墨,開始給謝翎寫起回信來。
見字如晤。
知屆珪璋,君應奉入仕,策名金榜,得入翰林,餘心悅然,當與君同賀,然此身在遠,實為遺憾。
既惠音信,厚顧殷勤,餘心……亦甚欣悅……
“亦甚欣悅。”
謝翎緊緊盯著那四個字,慢慢地念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簡直想把它嚼碎了就這麼嚥下去似的。
他反覆地看著,彷彿要從那四個秀麗的簪花小字中咂摸出什麼滋味來。
旁邊,楊曄小聲道:“你們看慎之那表情,要笑不笑,怎麼回事?”
這回錢瑞也不禁憂心道:“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晏商枝摸了摸下巴,盯著謝翎看了好幾眼,才道:“我倒覺得……他這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楊曄狐疑:“那這回信裡寫的就是好事了?”
晏商枝道:“他還沒看完呢,誰知道?”
兩人正說著,那邊謝翎將信收好了,走過來對晏商枝道:“多謝。”
晏商枝笑了,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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