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4/4 頁)
著腳下的路,過了一會,才抬起眼,問道:“阿九覺得怎麼樣?我說得好麼?”
施嫿想了想,她沒聽過別人講學,但是看著謝翎站在上面,氣度從容不迫,說話不疾不徐,頗有一種吾家少年初長成之感,遂笑著頷首道:“說得很好。”
謝翎淺淺一笑,看似十分淡定,實則從方才起,他背在身後的手便捏緊了,直到現在才慢慢地鬆開來,心裡一點點,舒了一口氣。
夫子和幾位師兄,甚至山長和書院的講書先生都誇讚過他,說他講得不錯,少年有才云云,只是謝翎聽過就算,一句都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施嫿剛剛說出那句,很好,他才像是被肯定了,心底裡泛起密密的喜悅和歡欣來。
喜歡一個人,就連她淺淺淡淡的一個字眼,落在自己心裡,都彷彿有重若千鈞之力。
她一笑,心便若擂鼓一般,她一蹙眉,也覺得心中跟著難過起來。
歆慕的人被妥帖地安放在心底最重要的地方,將她當作神祇一般膜拜,一喜一怒,一哀一樂,皆由她掌握。
儘管謝翎如今尚是少年,卻已嚐到了情之一字的萬般滋味,他像是守著一朵花,默默地等它綻放的那一日,滿懷著少年執拗的意氣,將一腔孤勇都傾注其中,心甘情願,且甘之如醴。
生活仍舊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若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施嫿的醫術日漸精進,她幾乎可以獨自一人給病人看診了,當然,僅限於一些不大的病情,比如風寒咳嗽一類的,但是在林家父子看來,已經很不錯了。
而在謝翎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自打上一次去了長清書院講學之後,錢瑞幾個師兄弟都對他大為改觀,刮目相看,並不將他看做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而是真正當做了自己的師弟來看待,便是董夫子,也對於能收到謝翎這個學生而覺得是意外之喜。
若說有不尋常的事情,便是快到年底時候,陳明雪來城西找了施嫿一趟,彼時天色已是暮時,正值十月份時候,氣候轉涼,後院的那株棗樹開始簌簌落起了葉子。
陳明雪與施嫿站在簷下,一臉的悶悶不樂,道:“嫿兒,我明日要回家了。”
“回家?”施嫿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陳明雪似乎一直是住在她的舅舅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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