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3/3 頁)
過也進了靈棚,林教頭也是他的舊部,來時就帶了些銀子,讓人給了老太太,才帶了徐椀離開。
趙瀾之一直在靈棚,並未出來。
徐椀脫下了麻衣跟著徐鳳白往出走,忍不住回頭看他。
他一身的白,白帆揚起的時候,似乎都融為了一起,小手被人握住,徐鳳白扯了他一下:“走吧。”
馬車停在遠一點的地方,徐椀跟上他的腳步:“舅舅,你也認識林伯父嗎?”
徐鳳白點著頭:“他和你爹一樣,都曾是我的舊部。”
徐椀抬頭看他:“我爹也是?”
兩個人走得都不快,徐鳳白又嗯了聲。
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爹孃當年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走了馬車邊上,徐鳳白直接把她抱著提了起來。
徐椀借力腿一蹬,上了馬車。
車伕接了她一把,還給她掀起了車簾。
這車她坐過,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的,不過是才一坐進去,抬眼看見窗邊立著的一把長劍,鞘上鑲滿了寶石,貴氣得很。
很快,徐鳳白上車,馬車駛離。
他看見徐椀一直盯著那把長劍看,伸手在她眼前遮擋了下:“此劍大凶,別看。”
徐椀低頭,小舅舅腳邊的白衫也白得扎眼。
一路無話,到了家門口,小舅舅他並未下車,花桂老早在門口等著了,眼看著人把徐椀帶進府院了,徐鳳白才放下車簾,又走了。
這麼一趟,其實也沒少遭罪。
在靈棚裡,她肩頭被淋溼了,在地上跪了一會兒,雙腿也是冰涼。
太冷了,花桂趕緊讓人打了熱水來,在屋裡泡了一會兒熱水,也是睏乏,渾身難受。
擦乾了長髮,換了中衣,徐椀說累,就爬了榻上側歪著。
洪珠連忙給她鋪了被,怕她著涼又關上了窗。
也真的是倦了,徐椀迷迷糊糊睡著了,之後入眼的都是漫天的白,到處都是哭聲,她聽得分明,除了老太太的哭聲,還有她自己的哭聲,是夢嗎?是做夢了嗎?
她就像個看客,什麼都能看得到。
和林教頭家裡相似的靈棚,如出一轍的靈幡,不知是誰送了棺槨回來,徐椀清清楚楚地看得見自己披麻戴孝跪在靈前,爹啊爹啊一直在哭,白色的長衫一股風似地走過她身邊,徐鳳白奔到棺槨面前,他手裡提著一把寶里寶氣的長劍,竟是抬手抽了出來。
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長劍手起劍落,棺槨立即順著被劈了開來!
裡面尚還年輕的男人立即滾落出來,他胳膊腿都扭曲著,胸前已經塌了一大塊,唯獨那張臉,徐椀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她爹趙瀾之的!
徐鳳白似怔住了,光只看著他,好半天沒有動。
靈棚當中頓時引起一陣騷亂,老太太哭得更加厲害,徐椀眼看著那小小的自己一下撲了趙瀾之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嘈雜聲中,還能聽見小舅舅的聲音。
也不知是和誰吼著,沙啞的嗓音更是撕裂一樣的。
“既是意外,何故刻意隱瞞才來報喪?”
“……”
“你不敢說,我自去問他!”
“……”
早已分不清夢或是真實,徐鳳白紅了眼,這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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