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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奴隸愁眉苦臉道:「奴等卑賤之身,哪裡比得你們可以隨意吃肉?」
楠佯裝驚訝:「據我所知,公子魚是個非常仁慈的君主,他對能為他幹活的人非
常慷慨,不分百姓、黔首和奴隸,每日都能食三頓,頓頓吃飽,你們是公子魚的奴隸,理應更受他的優待才是?」
奴隸是奴隸主的財產,相對於百姓和黔首這些外人,奴隸對奴隸主來說,自然要更「親切」一些,也更願意賞賜。
這幾個奴隸臉上的愁苦更重了,或許是沒有人同他們說過這麼多話,其中一個奴隸不由大倒苦水:「奴等才不是公子魚的奴隸!奴等聽說,做公子魚的奴隸,不僅能天天吃飽飯,還非常容易建功立業,為自己贖身,變作良民。奴等命運不濟,不是公子魚的奴隸」這個奴隸,說著說著竟留下淚來。
楠對此心有慼慼,感慨道:「果然命途不濟。」又好奇:「可是,如果你們的主人不是公子魚,那又是誰呢?我可是聽說了,此次服勞役的都是從官署裡出來的刑徒?」
奴隸們心中只有被奴役的苦悶,對楠的問話並不設防,他們道:「奴等是柯公的家奴。」
柯公?
楠:「不會是我們東鄉的富戶柯家吧?我家還從他那裡借了許多糧和帛呢。」
奴隸:「就是奴等主家。主家以放貸為生,很是賺錢呢」
楠送走了這幾個奴隸,心事重重的向自己的家走去。如果是作為人臣妾(私人奴隸),他們只要能為主家做事就行了,是不需要單獨服勞役的,只有他們這樣的百姓、黔首等自由身,才需要每年為國家服勞役。一般在服勞役的工地上,如果有臣妾,那也是隸臣妾,是獨屬於官署和國家的奴隸,這些人沒有人身自由,上頭的長官讓他們去哪裡,他們就要去哪裡。
如果有人臣妾出現,那麼,他們的主人,也一定在附近。
若這幾個奴隸真是柯家的,那他們就沒有理由會出現在這裡。因為柯每年都是繳納錢糧為自己免除勞役的,他自己本人更是從來都沒有服過勞役。如果柯不服勞役,那麼這幾個柯家的奴隸,按律法,是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做工的這個工地的。即便這次柯服勞役了,柯不在這裡,他的奴隸也不應該在這裡。
但實際上,他們就出現在這個工地上了,而且,為他們監工的小吏,明顯是知道內情的,因為換繩網這個工作,就是他分派給這幾個奴隸的。
楠回到家中,先跟
妻子說了一聲,然後出了家門,去到他們這個裡的裡典家裡,問道:「蹄翁,如今我家中已有盈餘,想要把從柯家的借貸還上一部分,但我白日要服勞役,妻子腹大已看不見腳面,煩請蹄翁出面,幫我將借貸還給柯家。」
蹄翁對楠家的情況瞭如指掌,本來以為楠一家很快就要田宅盡喪,淪為人臣妾,沒想到天降神明,竟將他們一家從賣身的深淵中給拉了回來。因此,蹄翁對楠的請求,非常理解,畢竟,借高利貸,難以還清的,並不是本金,而是越滾越大的利息,既然能早日還清,就不要往後拖。
蹄翁笑眯眯道:「不湊巧的很,柯公近日,並不在家中。」
楠皺眉,語氣也變得急切了許多:「那他走了多久了?什麼時候回來?」
蹄翁不疑有他,回道:「你們剛開始勞役的那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楠:「那,他家中可有誰能夠代收嗎?蹄翁,你是知道我們家生活有多艱難的,我是一時一刻也不想多拖了,能儘早還清借貸,我跟內婦,也好早日過安生日子。」
蹄翁搖頭:「這個,老朽也曾打聽過,柯公留下話來,沒有他親自畫押結清文書,誰接了還款,他都不會認。」
楠漲紅了臉龐:「他,他這是欺人太甚!他就是想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