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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首們夜裡沒起來幹活,那麼,那些大木,哪裡去了?
不會被水鬼拖走了吧?!
楠心中剛生出這個想法,就被自己按下去了。笑話,公子魚有天神相助(大霧),有哪個不長眼的水鬼來偷他的大木?就不怕被五雷轟頂死不瞑目嗎?!
一定不是水鬼拖走的。
那麼,這些大木,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呢?
楠找了一個機會,去問給他方便的監工小吏,小吏卻是笑著告誡他:「水中大木一次也沒少過,你會計數嗎?你數得清水力到底有多少大木嗎?既然連數都數不明白,就別來添亂,好好的去做你的工,掙你的錢糧去吧。」
楠被訓的臉皮紫漲,唯唯諾諾的退下了。
他在心裡反駁這個小吏,他會計數,也會簡單的加減,他雖然不識字,但他真的能數的清水裡到底有多少大木。
楠非常難受的回到了家中。
今日又是妻子去官署領取他的酬勞的日子,
楠回家的時候,妻子已經回來了。
楠看著比以前多出來不止十倍的糧米布帛鹽油,甚至還有一筐子黑石?
他嚇了一大跳:「怎麼會這麼多?還有,這黑石,怎麼瞧著跟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以前見到的黑石,都是硬邦邦的石頭,眼前的黑石,卻是用細膩的黑石粉團成一團一團的,整整齊齊的摞在筐子裡,這是做什麼用的?
妻子笑道:「這叫煤球,是咱們櫟陽的工室新做出來的東西,能燒火取暖的,還沒有毒氣,不用怕中毒。我猜,這一定又是公子魚給咱們黔首們做出來的新奇東西,冬日裡燒起來,一定非常暖和,孩子們不會再受凍了。」
楠珍惜的摸著這筐子黑煤球,感嘆道:「誰說不是呢?」
妻子繼續道:「我去領酬勞的時候,恰巧遇見咱們東鄉的嗇夫湯君了,他見我挺著這樣大的肚子來領酬資,便為你我擔保,讓我全額支取你的酬資,不再減半。」
「湯君說,說反正咱家在官署裡的借貸已經還了三分之二還要多,也沒剩多少了。因為你做活賣力,掙的酬勞多,好幾年的糧貸居然能在一個多月內還上這麼多,他跟管借貸的令史們都覺著,咱們家有能力很快償還完剩下的糧貸,便為咱們申請了停息暫緩,然後等到明年孩子生下來之後,再繼續還也是一樣的。哦,停息就是借貸的利息不再漲了,現在還剩下多少未還,明年就還多少就行了。」
「湯君還讓我將你接下來一個月的酬資提前支取了,省的我東鄉和都邑兩處奔波,再將孩子生在了路上?哈哈,咱們的湯君說話可真有趣,孩子怎麼會生在路上呢?難道我自己沒有感覺的嗎?」
「不過,湯君真的是個仁慈的好官,跟公子魚一樣仁慈,長的還怪俊俏的」
看著妻子些許蒼老但沒有半點陰霾的笑臉,楠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將自己的疑惑和委屈壓在心底,但面對公子魚和湯君的仁慈,他也不能將這件事一直昧在自己心裡,當做沒察覺,不知道,不過問。
這些大木,都是公子魚的財產,他楠痴活了三十載,沒有什麼能為公子魚做的,但他想替公子魚守護這些大木。他雖然沒有本事將消失的大木找回來,但他至少要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在偷盜公子魚的財產。
然後,去找湯君告奸!!
第79章 聰明
楠每日仔細觀察這做工的工地,始終沒有找到大木上岸的蛛絲馬跡。或許,丟失的這些大木,根本就沒在此處上岸?
如果沒有在此處上岸,那麼,大木肯定順流而下,漂到下游去了。
楠的眼睛放在了橫斷沮水兩岸阻攔大木的繩網上。
東鄉之所以容易發水澇田,最大的原因是上游寬敞的河道,等到東鄉這段,突然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