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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幾乎只出不進的為全縣一萬戶的黔首和百姓們做好了過冬的低保,力求今年冬天,能不凍死一個人。但這樣的消耗,簡直是巨大到嚇死人的地步。
向圭給秦魚算了一筆帳,說他只給百姓們盤炕燒炕的這一項開支,就能支援武安君發動一次戰役,去攻打韓魏兩國的幾座城池下來。
秦魚聽了之後,大翻白眼,覺著向圭是在恐嚇他,雖然他這次的支出有些大,但拿在國家戰爭的層面上,是不是太小兒戲了?只有這麼一點子支出,夠一萬兵馬做什麼的?能支援大軍行使三天的路程嗎?
此時秦魚心中尚且覺著不可能的事,等他為白起攻打韓國野王做糧草供應的時候,他才明白,軍卒上戰場,就是拿命去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軍卒在戰場上,不僅要直面敵人的刀鋒,還要勒緊褲腰帶,儘量不讓自己感受到飢餓,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殺敵上,然後全力獲取軍功和獎賞,以及,一頓飽飯。
秦魚真正接觸戰爭的時候,簡直痛苦的想落淚,他單只知道戰爭是殘酷的,但也從未想過,是這樣的殘酷!
那個時候,他是有一點為今日的『揮霍』後悔的,但,那都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如今的秦魚,仍舊在向他的百姓們大把的撒錢撒糧撒炭火。他想的很簡單,他作為櫟陽縣的父母官,是有義務讓他治下的百姓們平安渡過冬日的嚴寒的。
只靠官署的儲存和有資人家交上來的那點子盤炕的報酬,明顯是不能支撐這樣的開支的,好在,櫟陽的富戶幾乎空了一大半,他們家中的錢財珍寶自然要運去鹹陽宮的,但
櫟陽作為受害方和先期的抓捕處理方,是有功勞在的,有功當賞,朝廷對櫟陽的賞賜,就是可以截留一部分這些人的家產。
秦魚截留出的這部分家產,土地是大頭,然後就是糧草牲畜,至於人和珍貴的頑器禮器,則是一個也沒留,全部送去了鹹陽。
從經濟價值上來說,人和珍寶自然是要高於土地和糧草的,但在秦魚看來,那些人留下來就是給他添亂的,珍寶他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全部讓蒙驁給拉走了。
從戰略價值上來說,秦魚留下的那些,才是最珍貴的。秦王也不是傻子,所以,在此次的個人賞功之中,秦魚原本是可以晉升爵位的,但他除了一些金器錢財,只有那兩匹寶馬,才是秦王給他的真正賞賜。
有了這些人的龐大家產做補充,秦魚目前,還未感受到來自錢糧上的壓力。
等公務議的差不多了,司空嗇夫出列,稟報導:「有從頻陽、重泉、高陵三個縣來的使吏來拜訪大人,他們帶來了縣令的手書,想要派遣泥瓦匠來櫟陽學習盤炕之法。」
說著,司空嗇夫給秦魚呈上了三卷竹簡。
秦魚精神一震,這個三個縣,一個在櫟陽的正北方,一個在黃河邊上,在櫟陽的東北方,最後一個,則是在櫟陽的西南方,正處在櫟陽和鹹陽的直線連線地段中間點上。
這三個縣,都是櫟陽的鄰居,除了頻陽沒有牽扯在此次櫟陽大案中,重泉和高陵,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影響。因為,重泉是偷渡的最終目的地,高陵,則曾經是高陵君的封地,高陵君封君的名號,就是從此地來的。這三個鄰居,頻陽可以理解,重泉和高陵此時湊上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但也可以不用想的這麼複雜,或許這兩個縣的縣令都是為民著想的好官呢?
重泉雖然是偷渡的目的地,但畢竟貨物還沒出櫟陽,就被發現了,嚴格說來,重泉被牽連上,只是受了無妄之災,高陵就更冤枉了。
高陵作為公子悝的封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後來有了更好的封地宛,早就跟高陵脫離關係了,你不能覺著高陵君還叫高陵君,而不是叫宛君,就覺著高陵縣,還跟高陵君還有什麼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