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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眾人打量秦魚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資訊不同,有的直白友好,有的猜疑謀算,但他們見到秦魚的第一眼,可能接收反饋到的第一個感覺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這看著也太小了些。
秦王自是要最後一個出場的,但他在出場前,特意讓人在議事大殿上,他的王座左邊下首、臺階之上給秦魚安置了一塊小蓆子,讓他跪坐在那裡等待大臣們集合與他議事。
說的好聽是讓他等人集合,而且還給了蓆子,不讓他站著等,而是坐著等,但秦魚就是從秦王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告和惡意。
切,不就是嚇唬小孩子嘛!
還是精神□□雙重體罰。這要是個真的小孩子,把他單蹦一個人仍在空曠的大殿裡跪坐著不讓起來,還要接受各種鬍子大把的或精於計算或擅於殺人的各懷心思的大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說不定經此一嚇晚上會做噩夢呢。
但秦魚不是,他自己其實也很好奇這些臣子們都是誰,有沒有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有沒有他聽過的?
喲,他看到白起了。
今日白起脫掉了麻服布衣,換上了輕甲,腰懸青銅寶劍,頭戴金玉寶冠,一身崢嶸的站在了臺階前的第一排右列第一個。
看著就很威風。
秦魚朝白起笑了一下,沒露牙齒的那一種,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呢,他還是想儲存一些顏面的。
白起朝他輕輕頷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目不斜視的直視前方,等待秦王上殿。
秦魚找了一會,沒找到蒙驁,心想他可能已經被秦王派去戎狄
部落做交易去了,大夫勝也不在,他不會遲到吧?
那邊那個頭戴綸巾身穿衣袍蓄著短須的中年文士?你可是看我好久了,你眼睛裡的算計都快冒出眼眶了你知道嗎?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感覺不到你對我沒懷好心思啊?殊不知,小孩子原始野性還未退化,誰好誰壞對外界的直覺準著呢。
還有那邊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魁梧大漢,你一個武將,不跟在武安君的身後,躲在穿長袍的身後做什麼?喲,還衝我笑,雖然你的牙齒還算潔白,但你笑的很嚇人你知不知道?
還有那個穿的花花綠綠的那個,你頭上的髮髻是歪的,你是不是楚國人啊?哦,還有一個頭髮鬍子全白的老爺爺,你都老成這樣了還來上朝,夠敬業啊
哎?大夫勝來了?還站到了左邊一列,跟白起一排,看來你的地位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啊。
大夫勝給了秦魚一個安撫的眼神,秦魚也沖他抿嘴一笑,表示接收到他的好意了。
大夫勝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他到場之後沒兩息,就有謁者高呼:「大王到。」
眾大臣都安靜下來,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秦王在王座上坐下。
群臣躬身見禮:「見過大王。」
謁者:「起。」
等眾臣見禮完畢,秦王開口了,他第一句話就是:「寡人慾拜趙魚為櫟陽令,列卿以為如何?」
就像在一群小魚裡扔了一個大鯰魚,堂下頓時轟轟轟的議論起來,所有人都去看坐在蓆子上的秦魚。
秦魚雖然也被秦王的直接給驚了一下,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能怯場的。
他仍舊四平八穩的跪坐在蓆子上,不過是挺直了腰背,將平放在雙膝上的雙手交疊抬起至胸前,微微欠身,沖眾大臣施施然行了一個禮。
眾大臣似是靜了一下,然後議論的更大聲了。
聲音實在嘈雜,大臣們說的什麼話秦魚一句都沒聽清,也不知道他們是在議論什麼。
但看錶情,都很難以置信,似是聽到什麼滑稽之語。
秦魚去看秦王,秦王也在透過冕旒珠簾盯著他看,見秦魚看過來,他面無表情的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