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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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想了想,也覺是這個道理,便七手八腳的自皇帝懷裡爬出去,連鞋都沒穿,噠噠噠跑到門邊了。
“穿鞋穿鞋,說了多少次,你偏生不肯往心裡記,”皇帝提著她的繡鞋追過去,叫她坐在凳子上穿好,沉著臉道:“該打。”
“因為知道郎君在側呀,”青漓一點兒也不怕他,反倒笑嘻嘻湊過去親:“也就是嘴上說的兇,你才捨不得打我呢。”
皇帝屈指在她額上彈一下,口中哼笑道:“怨不得有恃無恐。”
此時正是冬日,青漓懷有身孕,卻格外喜歡光著腳在地上跑,皇帝說了幾次,她都改不掉。
皇帝既怕小姑娘受寒,又怕她太愛鬧騰,不小心摔了,便吩咐人在寢殿裡頭鋪了猩紅色栽絨綿雲毯,便是不慎摔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那是錦州特貢,素來以綿軟著稱,一腳踩下去覺像是踩在雲上,軟綿綿的,是以得此殊名。
當然,除此之外,皇帝還有無數事情要早些準備。
吩咐太醫給御膳房喝尚宮局兩下里開單子,孕婦不適宜用的便從宣室殿的選單上剔除,不適宜的脂粉飾物也不必再送,又叫人將宣室殿現有的東西探查一遍,唯恐哪裡有害。
孩子還沒生出來呢,皇帝就有種自己已經做了父皇的感覺。
——懷的是雙胞胎,只是女兒生的早些,另一個得過些時候再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出生早的這個一點兒都不聽話,還仗著她自己年紀小,以及自己這個父皇心軟,百般不服管教。
——任性。
內侍將內殿挨著鋪上地毯時,青漓正託著腮,看皇帝拎著錘子,有條不紊的將桌角椅子角用軟料包起,再細緻的釘上。
雖說穿針引線之類的活兒都是宮人做的,可這般瞧著他,倒是叫青漓生出幾分——真是賢妻良母的感觸來。
當然,即使是打死她,這話也不敢同皇帝說的。
挨著將邊邊角角清理了一遍,即使是冬日,皇帝也出了一頭汗。
青漓殷切上過去為他擦了,又嬌膩膩的湊過去獻好:“衍郎真好,嫁給你是我的福氣。”
皇帝拿這個小祖宗最沒辦法,拉著她到一側去坐下,喝口茶水緩緩,才冷笑道:“真是欠了你的。”
外頭雪下得極大,當真可稱一句鵝毛,短短片刻功夫,地上便薄薄的覆蓋了一層白霜,青漓沒敢過去碰,只縮在皇帝大氅裡頭往外瞧:“瑞雪兆豐年,是好意頭。”
“他一來便降雪,”皇帝摸摸她肚腹,溫聲道:“這福氣是不是他帶來的?”
“當然是,”儘管沒見過腹中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青漓卻也維護的緊:“我的孩子最乖了!”
“是啊是啊,”皇帝揶揄的斜她一眼,道:“大概是把你那份乖也一道給了他,所以妙妙才這樣愛胡鬧的吧?”
“才沒有,”青漓將腦袋轉開,傲嬌道:“——你少胡說。”
雪漸大,也看的差不多了,皇帝微微一笑,卻也不同她爭這個,只摟著她往內殿去了。
按舊制,皇族本該於年三十那夜齊聚,一道行宮宴的,既是團圓,也是為彰顯枝繁葉茂。
皇帝同剩下的幾個弟妹無甚感情,加之他的小妻子頭一回有孕,心中只想著一家三口膩膩歪歪的一起守歲,哪裡願意同其餘人說些有的沒的,平白辜負良夜。
如此,他便做主將日期改了,請幾位太妃公主以及僅存的兄弟七王於二十九日赴宴承明殿,卻將三十日晚間留了出來。
雖然這樣做擺明了對於其餘人的冷待態度,可實際上,倒也沒有真的叫人接受不了。
皇帝待其餘人無甚感情,其餘人彼此之間亦是如此,年關的時候,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