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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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近來境遇不佳,貪墨案也被皇帝提到了眼前,傾家之禍近在眼前,自然要另尋出路。
想著近來的宮宴,再看看自己愈發不俗的女兒,靖安侯夫人便將季斐斐也帶著進了宮,想著為她搏一個好前程,為靖安侯府謀求一條出路。
若是有福氣做了娘娘,陛下哪裡還會計較那一點兒小事兒?
——魏氏女那樣的都能得陛下寵愛,斐斐這般美貌動人,如何不會受寵?
元城長公主垂眼,遮去了眼底神色,低聲道:“本就是一家人,母親如此說,便太過客氣了。”說罷,便帶著季斐斐往前頭自己的席位處去了。
——靖安侯府的席位誠然偏後,她卻是皇族公主,無緣無故的,總不會偏到後頭去的。
元城長公主一走,靖安侯夫人身邊便空了出來,再看身邊夫人們皆是三三兩兩的說著話,倒頗有些寂寥味道。
她身邊是左散騎常侍家的夫人張氏,掩著口向身邊右金吾衛夫人梁氏笑道:“人活的久了,當真什麼都能見著,梁姐姐莫笑,我剛剛過來時,還當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吶——說好的命婦宮宴,怎麼連未出閣的姑娘都有,好在遇見熟人,順勢問了一嘴,才知我還沒老眼昏花。”
“誰說不是呢,”梁氏似有似無的瞥一眼靜安侯夫人,也輕聲諷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嫌丟人現眼。”
既是召見命婦,無疑便是各府的當家主母,哪裡有未出閣的姑娘大喇喇過來的,擺明了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命婦命婦,自然要是嫡妻正室才行,見多了丈夫身邊的紅粉妖豔,幾乎是天然的,她們便看不起那些甘願做妾的女子。
如同靖安侯府這般,叫自己家小娘子巴巴往上湊的,她們就更加難以看的上眼了,言談之間,少不得輕賤一二。
若是換了別的人家,她們也未必會當面說出來,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偏生靖安侯夫人自視甚高,一過來便開始嫌棄此席位偏低,與臨的夫人們粗鄙,彷彿她格外卓爾不凡一般,到了此刻,少不得要自討苦吃,被人說幾句話刺心。
——說到底,靖安侯府已然敗落,有什麼好怕的?
當真深受皇恩,如何能將席位挪到這後頭去?
“你們胡說些什麼?”靖安侯夫人聽得她們言語輕薄,似是暗諷,心中難免氣惱,摻雜了些微被人看透的羞憤,難免使得她無法定聲反駁,也只得色厲內荏道:“也是勳貴門楣的當家夫人,怎的如此好口舌!”
“夫人別急呀,我們說的又不是你,”能作為一府門面出去打交道的夫人們,口齒哪裡有不利索的,梁氏聞言便再度笑了,語氣輕飄飄的道:“都說是血口噴人,都說是潑髒水,還沒有人光明正大的說我頭上沒髒水的呢,如此一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可笑。”
“你!”靖安侯夫人被幾句話堵得嚴嚴實實,咬著牙看一眼那兩人,再看看周遭透過來的譏諷目光,她終於還是忍了下去。
瞎了你們的狗眼,等斐斐得了寵,看我怎麼撕了你們的臉!
靖安侯夫人想的是以後,季斐斐與母親心有靈犀,想的也是以後。
環視這座巍峨富麗的秦宮,大氣雍容的各式擺設,她心生掩不住的豪情壯志——這裡,會是她的歸宿嗎?
她這樣年輕,這般貌美,雖較之皇后略差幾分,可皇后有孕,難以伴駕,這不正是她最好的機會嗎?
她……能走到什麼位置呢?
悽悽楚楚的做個妃,屈居人下,還是說,能到更高一層的位置去?
瞧著內殿的金碧輝煌,再想起皇帝英俊的面容,不知不覺間,季斐斐面容染了幾分霞色,紅緋緋的,陡然豔麗起來。
她有沒有福氣……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