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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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一時氣急,說話方才重了些,娘娘勿要介意,”恪太妃臉上帶上了幾分笑,說出的話卻依舊有些不對味兒:“厚著臉皮說一句,我畢竟也是長輩,娘娘便是有事,又怎麼會叫我在外頭空等?”
“太妃這話說的,本宮便不愛聽了,”青漓並不買她賬,只斜她一眼,緩緩笑道:“天地君親師,這是歷來的循位,你誠然是長輩,這自是不錯,可說到底,在君臣名份上,卻還是差了一等,需得讓位的。”
“話又說回來,便是在‘親’這一道上,你也一樣站不住腳——陛下是天子,本宮是皇后,除去先帝與先太后,任誰也沒資格堂而皇之直入宣室殿,便是叫太妃在外頭候著,又何錯之有?”
青漓笑的溫柔,眯起的眼睛卻帶著涼涼的光:“太妃覺得,自己是可以比擬先太后,還是可以比擬先帝?”
皇后這話說的輕巧,話裡頭意思卻令人心驚,便是恪太妃,也少不得正色推拒,連連請罪。
——若是她當真敢有這意思表露出來,賜死她十八回都嫌少。
“並不是我想搬弄是非,而是有幾句話,為了陛下聲名,不得不說。”
知曉皇后不好欺負,恪太妃便將話頭放到了今日的來意上,眼圈兒一紅,假意垂淚道:“後宮的份例,皆是自開國之初定下,一直延續至今的,成宗朝太妃多,卻也是如此,英宗朝太妃也不少,也是這個舊例。
眼下到了陛下這裡,總共也不過三位太妃,皇后卻無端苛待起來,若是叫人傳出去,豈不是壞了陛下的名聲?”
“太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青漓靠在墊了金絲軟枕的椅背上,邊嗑瓜子兒,邊懶洋洋的道:“你還是先收了眼淚吧,這一套把戲,還是方才秦氏玩兒剩下的,只不過,人家演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兩下對比起來,使得太妃此刻遜色不少,即使是手頭上有瓜子兒,本宮也沒興致看。”
恪太妃被皇后不鹹不淡的噎住了,登時面露尷尬之色,訕訕的擦了淚,想著她話裡頭透露出來的意味,便出聲詢問道:“秦尚宮也來過嗎?可是為此事來的?
娘娘,不是我說話不中聽,而是您年紀太小,許多事情難免不如我們看得遠,身邊又有小人作祟,可不是就犯糊塗了。”
恪太妃自以為有了秦氏這個同盟,語氣中便露出幾分說教來:“前頭留下來的舊例,總歸是有它的合理之處,秦尚宮也是多年的老人,您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該好生問一問她的意見才是。”
“秦氏的意見,本宮是不想聽的,太妃若是喜歡同她說話,便往掖庭獄去吧,”青漓笑吟吟的瞧著她,手中瓜子兒嗑的啪啪直響,似是見了什麼好戲一般,頗有興味的道:“秦氏貪墨宮中銀錢器物,已經被投入掖庭獄了,太妃既如此同她投機,不如去瞧瞧她?”
“不必了,”恪太妃不想秦氏已然倒臺,面色禁不住變了一變,心中的底氣也不覺散了,只想著趕緊撇開與秦氏的關係:“秦氏素來最會偽裝,竟連我都騙過去了,如今被投入掖庭獄,也是罪有應得,怪不得旁人,同這等罪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嗬,真不愧是一個戰壕裡的同袍,詆譭起別人的時候,臺詞都是相差無幾的。
眼下恪太妃說的話,豈不是同秦氏說王尚宮時極其相似?
太妃與尚宮畢竟是不一樣的,青漓在心底冷笑幾聲,卻也不同她計較,只問道:“太妃今日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什麼叫做本宮苛待諸位太妃了?
太妃說是說不出個由頭來,本宮可是不肯輕易放過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恪太妃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神閃爍幾下,正待說話的關頭,卻聽外頭內侍道:“陛下,娘娘,沈太妃與張太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