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1/3 頁)
老周就聽不得這些藉口。
他冷哼:“想的不多,倒是敢殺人!”
“不是啊。”
方政慢慢地抿了一口茶,茶葉梗卻粘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用握著茶杯的手背去抹,滾燙的茶水傾瀉著灑到了他已經磨損得很重、有些翹邊的皮鞋上。
遲鈍地發現後,他緩慢笨拙又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擦,結果腦門兒一下子撞在辦公桌上,“咚”的一個悶聲,聽的人都替他覺得疼。
但他卻只是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腦袋,發愁地慢慢又嘆了口氣:
“他說他沒做。”
熊小時:“……”
其他的幾個人對他的反應倒是習以為常,老周更是直奔主題。
“沒做?沒做他頭髮能掉在案發現場?”
他重重地拍拍攤開的調查資料。
“看看,還有目擊證人!要是目擊證人看到的不是他,怎麼會一眼就從一堆照片裡把他認出來?!”
即使沒人接話,老周還是越說越激動,吐沫星子都飛了出來,“放屁吧沒做!我就沒見過有殺人犯一上來就主動承認說我殺人了。你趁早跟他說明白,態度好點還能商量,別想著無罪無罪,他能無罪嗎就無罪?”
他說完還不解氣,看向田桃找共鳴:“老田你說是不是?”
田桃向來跟老周不對付,但這次她卻沒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轉了個圈。
“他無不無罪我不管,反正如果要我接這個案子,我也肯定不會接無罪辯護。太容易輸了。”
田桃的話,熊小時是認同的。
別的先不說,孫茂遠的毛髮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就是一個是非常直接有力的證據,如果不能極具說服力地把這件事解釋清,那給這個案子做無罪辯護的難度就會非常大。
而尾隨女性搶劫殺人,本身在社會輿論和法院審判方面就佔盡了劣勢,再加上委託人又不是什麼有錢有權的大人物,能值得刑訴律師冒這個險。
因此,以無罪辯護接這個案子,極有可能吃力不討好,倒不如說服委託人把重點放在斟酌減刑上,別在證據確鑿面前空想著無罪。
但這畢竟是方老師親戚的案子,要是他決定做無罪辯護,那她這個做助理的也只能想辦法上了。
熊小時把目光轉向方政。
但他卻在神遊太空一樣地發著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大家的話聽進去,眼神愣愣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明天上午去看守所會見嫌疑人”。
“哦,那你把喬桐也帶上吧。”
田桃拿著按摩錘,邊敲肩膀邊說:“不用讓她進會見室,就讓她跟著熟悉一遍流程就行。”
這下方政也想起來:“小時,明天你也跟著我。咱們進會見室,和嫌疑人見面。”
他邊說邊點頭,自言自語地告訴自己:“下午嫌疑人的母親要來,1號會議室的燈壞了,要帶她去2號……
熊小時默默把那句”好“嚥了回去,低頭繼續翻資料。
~
午休時間,拿著案情資料和牛奶,熊小時溜到了大悟頂樓的露天森林小天台。
這是她在到大悟的第一天發現的休息區,因為最近幾天的中午又曬又熱,沒有人到這裡,於是她每到午休,就秘密地獨佔著一整片森林。
躲在樹蔭裡坐著搖椅,比呆在那個連陽光都沒有的地下辦公室強多了。
但這次,她卻遇到了意外——
喬桐正坐在一顆樹後的小秋千上,依偎著一個男人吃午飯。
那個男人聲音的味道熊小時記得。
他是大悟公司法務組的一個青年律師,她以前實習的時候跟他打過交道。
當時幾個大律師在喝茶閒聊,他們幾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