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1/3 頁)
謝吉祥略微翻了翻,就丟到一邊。
衣櫃最下面放了兩個包袱,用最普通的青布包著,謝吉祥解開包袱,幾身樸素陳舊的衣裳映入眼簾。
謝吉祥在補丁上摸了摸:“這是池小荷的舊衣,進了祝家之後似乎一直沒有穿過,已經有些潮了。”
趙瑞的目光,就落在這幾身略有些髒的衣裳。
“這衣裳沒有洗。”
謝吉祥把每一件衣服都抖開,仔細在上面摸索:“這舊衣太髒了,又很破,祝家那些養尊處優的丫鬟們,定不肯洗的。”
趙瑞看她一點都不嫌髒,在每件衣服上都摸得很仔細,不由微微皺起眉頭,雙手也下意識攥起拳頭。
他嫌髒。
謝吉祥餘光看到他攥拳,好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啊,也不知前些年怎麼做的儀鸞衛。”
提刑官的活又髒又累,但儀鸞衛也好不到哪裡去。
趙瑞有潔癖,對這些髒亂最不能容忍,卻在儀鸞司硬生生熬了兩年。
聽到謝吉祥的話,趙瑞錯開視線,起身走到窗邊坐下。
正午時分的朝陽從他背後投來光影,點亮了他冷峻的眉眼。
“儀鸞司的差事,並不難。”趙瑞漫不經心道。
他原本以為要多安慰小姑娘幾句,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謝吉祥的反應,這才扭頭往她手上看去。
只見謝吉祥在一件衣服的補丁處反覆摸索,臉上有著熟悉的興奮和專注。
“怎麼?”
謝吉祥舉起那件衣服,對著陽光仔細看,少傾片刻,她壓低聲音道:“這裡面有東西。”
趙瑞的目光沒有追隨那件破破爛爛的短衫,他不自覺地盯著謝吉祥紅彤彤的臉蛋看。
大抵因為找到了新線索,謝吉祥的眼睛越發明媚,她那雙圓圓的杏眼好似在發光,上揚的唇角透著滿滿的歡心。
趙瑞也微微勾起唇角,不為線索,單隻為她高興。
“怎麼這麼篤定要翻衣服?”趙瑞問。
謝吉祥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把只有趙瑞手指長的小剪子,在補丁的縫線處輕輕動作。
“你還記得她的肚兜嗎?”謝吉祥問。
趙瑞:“……”
趙瑞:“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
謝吉祥手中不停,疑惑地問:“昨日的事
怎麼現在就忘了?池小荷的那件肚兜上,繡了一句詩。”
趙瑞恍然大悟:“你說這個啊……”
謝吉祥沒有覺察他的異樣,只道:“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會在肚兜的邊緣單獨繡一句詩,後來聽了牙婆一說,我大概明白池小荷為何如此。”
“對於她來說,什麼都不如身上的東西重要,紙會被撕毀,外物也都留不住,但貼身穿的衣裳,很少會有人去翻動。”
她沒有去動祝家給她添置的衣服,只改了自己帶來的舊衣,因為她很清楚,祝家的丫鬟絕對不會去碰這些她們認為的醃漬物。
隨著謝吉祥的話,剪刀剪斷最後一根棉線。
謝吉祥掀開補丁,從裡面摸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麻布。
上面,依舊用歪歪扭扭的針腳繡了一行詩。
綠樹濃陰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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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池小荷在衣服上或者衣服裡藏的第二首詩。
謝吉祥輕輕摸著青布上的繡紋,池小荷繡工並不好,甚至可以稱得上糟糕,這一句詩繡得歪七扭八,若非熟悉這首詩詞的人,根本不知她在繡些什麼。
她為何對這兩句詩情有獨鍾呢?
“池小荷識字嗎?”謝吉祥使勁回憶,“那個牙婆似乎說過,池小荷只會讀自己的名字,甚至寫都寫